为什么不告诉姒华言定亲之事?
九念认为,以姒家父子现在的处境,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怕是也帮不上父亲什么忙了,如果她告知这件事,他就是她未来的夫君,而今夫君有伤,哪有把他丢在这风火教横行的镇子里的道理?那么九念便不能自己赶路。何况,本来也是为了救父亲她才想去攀一攀这桩婚姻的,如今这桩婚姻并不能为她提供帮助,何苦要将自己绑到这桩婚姻上去?
不如就假装糊涂,分道扬镳。
想到这里,九念再次下了决心。
非必要时,就只当他是萍水相逢的阿言吧。。。
心头万绪难平,丝丝缕缕,拉拉扯扯,渐渐织成了一张大网,九念如同一只被粘上去的小飞虫,浑身动弹不得,疲倦不堪,遂迷迷糊糊合上了眼,有那么一段人事不知的入梦感,没过多时,却又被一阵压抑的争吵声弄醒了。
她回过头去,只见阿言也睁着眼,也在听,见她醒来,便用食指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东屋传来了罗芙压抑的声音:“你放开我。。。唔。。。”
她好似被人捂住了嘴巴,紧接着是他继父苍老而猥琐的哀求声:“帮帮爹爹吧。。。乖。。。阿芙。。。阿芙。。。”
“唔!唔。。。”罗芙的哼唧声更加强烈了。
“别动!小浪蹄子!”那老头的声音极小,仿佛洞里吱吱的老鼠,压抑而急促:“你方才跟那小子的春宫大戏怎么那么骚浪?我一米一粟的将你这副身子喂大!你让我摸一摸又能怎的!嘘。。。嘘!”
这穷乡僻壤的农家尽是这种乌合之事,那罗芙的声音越压抑,九念就越着急,她最见不得女子被欺负了。
然后姒华言却适时按住了她要抽刀的手,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
两人起初顾及到家里有客人,皆是极小声的动作,后来不知怎得就撕打了起来,声音也控制不住的增大。
想来九念与阿言也算是倒霉,赶上了这么大的雨,本想寻一户普通人家好好歇上一晚,却没想到接二连三的出状况,先是那罗芙有个风火教的情郎来拜访,情郎刚走,那□□熏心的义父又生了事,看来这一晚也是休息不好了。
姒华言还是像方才一样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可是有了肌肤之亲之后,他的触碰就像是灼人的烙铁一般,温热的手掌撩起了她耳廓一片红热。
后来这两父女的争执声竟然连捂着耳朵也遮不住了。
罗芙很激烈的反抗,并扬言要去把刚走的刘白追回来杀了老头,那老头子骂人也是怪难听的,没多久,一声摔门响如惊天雷,罗芙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老头愤怒的走在厨房里找来找去,终于拿起了一把菜刀,又躲回了屋里。
一道吓人的惊雷在外面炸开,那刘白可能没走远,很快便被罗芙给追了回来。
刘白年轻气盛,见自己相好的女人被猥亵,怒发冲冠,握着刀便冲进了门,这一切只发生在旦夕之间,就在九念与阿言提心吊胆之际,事情随着罗芙的一声尖叫冷却,冰冻了下来。
罗芙眼睁睁的看着义父的菜刀砍进了刘白的脖子,霎时间头颅打了个斜,摇摇欲坠的挂在脖子上,碗大的口子喷血一丈来高,溅了那老头一身腥热。
外面的雨愈发大了起来,嘈杂的声响包庇住这一室惊魂。
那老头也吓坏了,望着那栽倒下去的断了脖子的不断往出喷血的尸体,罗圈腿剧烈的颤抖着,很快,裤裆里便湿热一片。
罗芙一怔,伤心已被惊恐榨干,抓着头发尖叫道:
“杀人啦——”
“杀人啦——”
女人的声音像是无数把尖刀,飞射在这紧张而凝重的空气里。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屋子里瞬间大亮!照亮了老汉狰狞的脸!
那老汉方才还吓得尿裤子,被她这么一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拽到了自己怀里,老汉抽出裤腰带来迅速的在罗芙的脖子上缠了一圈,一收力,凶相毕露。
“吼什么吼!再吼我勒死你!”
“救命啊!咳咳!”此刻的罗芙,才想到西屋还住着一对男女。她拼命地叫嚷着,挣扎着,脸上布满泪痕。
曾九念就是这个时候冲出去的,那老汉背对着她,拼命地勒着罗芙的脖子,而那把这样的情形根本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九念只知道救人要紧,便抽出匕首胡乱的照着他的后背一桶!
“嗤!”那是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刀子进了肉的触感。
后背上有那么多骨头,她的刀偏偏透过脊背的骨缝处,扎了进去,九念一惊,下意识的□□,一股温热的血流就使得她的手变得滑腻不堪,“叮呤”一声,她的匕首便落在了地上。
老头当时就倒下了,趴在地上不停地抽搐,也不是立刻死的,两个女孩子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裤裆里泛出好些失禁的屎尿,然后他的手在地上爬了爬,抓住了罗芙的脚面。
罗芙“嗷”的一声吓成了石雕,九念也吓哭了,哆嗦的拿起地上的刀,闭着眼睛也不分哪里朝着那老头的身上捅去。
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耳边尽是罗芙的哭声。
九念杀了,浑身颤得厉害,她靠在一个柜子上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死尸,手中的刀子渐渐冷却下来。
她杀了人。。。她杀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