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欢没想到自己会对这种猜想认同的如此彻底,都道是人定胜天,若是那个天真的大道只是一个法则,那么无论这个人如何去努力,都是没有办法将法则推翻的,因为法则是死的!
对于一个根深蒂固的死物,无论你如何的努力都是没有办法将死物变成活物,既然是死物,也定当没有被改变的可能性,而可以改变的都是活着的!
她曾一次次的战胜天道,困难也一层层的加深,若天道是死的,这些困难又怎么可能不断改变?
是啊,天道是人,天道其实是一个人!所谓的法则都是那个人来撰写,这也是为什么在她战胜了天道一次后,前方路途就会越发艰险的原因!
她终于明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被那个人耍的团团转!
想到微生景麒跟秦翾,想到纳兰星海跟曾经的微生钰,想到嗨宝跟自己肚子里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想到北唐黎还有庄皇后,一切的一切,就像是走马观花一般在她眼前闪过,那种即将要将她焚烧的怒火便自她眸中迸出。
绝对不能原谅,既然是人,就该有情,然而天道所做的一切,可谓是丧心病狂,为了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利,为了能继续统治这个世界,创造出这样可怕的规则,着实可恶!
“以欢,只要你我二人同心,无论天道躲在天涯海角,我们也可将他挖出来!”北唐冥夜将梁以欢拥得越发的紧,目光越发柔和道,“但是在这之前,我们要先迎来这个新生命的诞生。”
梁以欢轻抚肚子,终将愤怒抛诸脑后,是啊,为了这个孩子,她也要放宽心绪,只有等这个孩子平安的降生,她才能不顾一切的跟天道拼个你死我活!
她从来不是个怕死之人,她只怕自己的亲人受到牵连。
想着想着,梁以欢便觉困顿不已,最终竟然伏在北唐冥夜胸前睡着了。
北唐冥夜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屋内温暖的床榻上。
床榻前是梅月晨替他们两人点起的炭炉,不知何时,梅月晨已经坐在了清和殿寝宫的桌前,看到北唐冥夜抱着熟睡的梁以欢进屋,眉心越蹙越紧,他并非是因北唐冥夜抱着梁以欢吃醋才蹙眉,而是为了北唐冥夜的毒。
毒越来越深,那蛊毒的毒性也该是发作的时候了。
事实正如他所想,北唐冥夜才安顿好梁以欢,就立即跌跪在地,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凌乱的发滴落豆大的汗滴。
北唐冥夜紧咬牙关,两只手死死地抓着地面,指甲因抓地太紧而崩裂,沁出血丝。
梅月晨匆忙扶起地上的北唐冥夜,一同去了杜江所在的别殿。
此时,杜江正在盘膝打坐,吸纳天地精华。
别殿的门被梅月晨一脚踹开,杜江浅蹙眉心,却也拿梅月晨没有办法,说起来他倒是更喜欢如今这个做事洒脱的小梅,若是从前的小梅恐怕会拿着手帕在屋外敲门的吧。
见梅月晨几乎是背着北唐冥夜进屋的,杜江的眉心越蹙越紧道:“他的毒性又加强了?休不是已经得到了吗,他怎么还没服下?!”
正这么说着,杜江便开始搜查北唐冥夜的衣物,刚找到装着休的青花瓷瓶想要拿出,便被北唐冥夜的手一把按住。
杜江不悦的瞪了北唐冥夜一眼,冷声道:“有解药你不吃,非要遭受这种痛苦,莫非你真的想要让你未出世的孩子没有爹?就算你不顾自己的安慰,也总要顾及梁师妹的感受吧!”
说完还不忘瞪向一旁没有动手帮忙的梅月晨,不悦的催促道:“你快来帮忙把休灌进他的口中。”
虽然杜江一再的催促,梅月晨却并没有动手,只是皱眉看着北唐冥夜,看着他因痛苦而满是冷汗的脸,看着他那死死捂着休鲜血淋漓的双手,梅月晨沉思了片刻,蓦地抬手按住了还想将休从北唐冥夜手中夺出的杜江的手。
不解的看向梅月晨,杜江斥责道:“小梅,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松开,给他喂药,不然他恐怕熬不过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