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等你,是我心甘情愿的,并不觉得你欠了我,等待的滋味,我尝过了,知道是什么味道,毕竟我们夫妻一场,我也不需要你来尝一遍。”
说到这,她看着他,摇了摇头,道:
“你等再久,我也不会改变主意,何必吃这个苦呢?”
何必吃这个苦呢?
时薄言听到这句话,两眼有些控制不住地发涩。
不是因为她说不会改变主意,而是她说,这个滋味是苦的。
至于多苦,能让她一个心甘情愿的人都苦到放弃了,一定是苦得能腐蚀五脏六腑吧?
他看着童婳,她越是这样心平气和,眉眼平淡地跟他说这些话,他就越是清楚,童婳离他越来越远了。
那一晚,她说她不再要他时那种将他淹没的心慌,此刻再一次涌了上来。
“不要这样说,童婳。”
他垂下眉眼,将眸底的慌乱盖住。
“别这样说……”
他的声音,突然间嘶哑得厉害,像是在竭力克制着某一种情绪,低低地重复着这句话。
可此时的童婳,对时薄言来说,就如同一个剜心的刽子手,每一句话都要往时薄言的心口挖出一个洞,让他血流不止。
“好歹我们从前也没有剑拔弩张过,为什么就不能好聚好散?”
时薄言半晌没有说话,童婳也不等他回应,下床准备往书房走去。
刚走了几步,身后却传来了几声时薄言的低笑声,“不会好聚好散的。”
她的脚步,蓦地收住,“不可能好聚好散,童婳,我们之间既然绑在了一起,只能好聚,不会好散。”
童婳的唇角,勾了勾,转头看他,“不会好散,那就是想撕破脸了?”
时薄言没回答,略显猩红的眼眶,变得冷锐逼人了起来。
紧绷的下颌线条,似乎是在竭力控制着某种呼之欲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