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站在暗处又等了一会,发现秦朝雾真的,根本没有在意他,也没有什么想问的。甚至百无聊赖的打了一个哈欠。
他眯了眯眼,神色正了几分。决定开门见山,道:“做个交易,如何?”
秦朝雾就那样斜倚着墙,脸色苍白,眼底乌青。头发乱糟糟的,衣裳也被拽的凌乱,手边还躺着四只老鼠的尸体。
在昏暗的烛光下,像个女鬼。
偏偏在听到这句话时,眸子里已经寂灭的东西,忽然明明灭灭的再次复苏过来。
她沉默了一会,好半晌才开口。声音有些发紧,“什么交易。”
“我替你解决这个麻烦,你”谢景宁顿了顿,勾唇,“做我的三王妃。”
秦朝雾没说话。
眼看着那复苏的东西再次动摇了,谢景宁不紧不慢的开口,“你的那位青梅竹马,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秦朝雾猛的抬头,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他。
这是谢景宁今晚第一次见到她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他轻声笑了,一个人一旦有了软肋,将不堪一击。
他从袖中拿出个东西,骨节分明的手,指尖挑着一个香囊。
图案是竹子,绣的歪歪扭扭,边缘有些毛边,看的出很旧了。秦朝雾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她第一次学女红时,绣给他的第一个香囊。
她的眼神愈发冰冷,眼眸深处的黑暗摄人心魄。
“他在哪?”
“你是说那个叫顾常思的吗?他当然是在家中读书了,不过今晚过后,就不一定了。”
谢景宁仍在笑着,秦朝雾却觉得浑身冰冷。
这根本不是交易,从一开始,就是设计好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景宁听到一声叹息,角落里很轻的传来一句,“好。”
狱卒觉得,现在的富贵人家脑子多少有些问题。
比如牢中那位柴桑城的第一美人秦家大小姐,白天伤痕累累的被人拖进来,晚上就被一个俊美的男人抱在怀中带走了。
这上面的人,癖好是越来越奇怪了。好好的美人偏要虐待一番关进大牢受苦,再来把人带回去。
他还记得男人走时对身后的人说了一句,“拿最好的药来。”
啧,早知如此,当初何必下那么重的手呢。
不过秦家大小姐不是没人要的母老虎吗?什么时候找了个如此清雅俊逸的男人?
一夜之间,柴桑城就传遍了:秦家大小姐找了个野男人。
秦朝雾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外面的风风雨雨都与她无关,她看着陌生的环境,柔软的轻纱帷帐,塞外的织花毛毯,青花瓷瓶中插着早春的桃花。
窗外的夕阳落在鲜嫩的花瓣上,妖艳的让人睁不开眼。
恍如隔世。
她坐在床边发呆,脑子里空空的。
不过半刻钟,谢景宁踱步而来,散漫悠闲。
这次真的是他家的后院了,她想。
“醒了,伤可好些了。”
秦朝雾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在问自己,“啊”了一声,慢吞吞的回答,“好多了。”
谢景宁眯着眼看她,忽然呲笑一声,有些讽刺。
“不过就是进了趟大牢,就吓成这样,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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