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郎中冷冷看一眼,收了针回屋去,继续给梁贵针灸。
窦二娘装作刚刚疼醒过来的样子,“我只是有一点头懵眼黑……”
“装!接着使劲儿装!这幅样子,我们不信,梁二郎肯定信的啊!”黄氏呵呵呵冷笑。
梁二郎心里也疑惑了一瞬间,不过看着窦二娘被打的脸,又跪了那么久,“二娘她身子不好…。”
“这个我们都相信!她柔弱!她娇贵!你看看她的手,细皮嫩肉的没有茧子,一看就是没干过家务活儿的!”黄氏嘲笑不已,“你自己看看她的手,真是细化白嫩!再看看我们这些操劳惯了的手,不说别的,月荷啊!你也伸出手来看看!你也算是干家务少了的!”
婆子上来拉住窦二娘的手。
窦二娘受惊吓的惊叫一声,直往梁二郎怀里钻。
黄氏立马鄙夷,“贱货!青天白日就往男人怀里钻!天一黑就往裤裆里摸!浪荡贱货,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没干过家务,却成天喊着家务活儿都是她做的!我呸!”
窦二娘气的浑身发抖。
“你们这是在侮辱二娘!欺辱我们!”梁二郎也恨怒的咬牙,猩红着眼。
“欺辱?欺辱别人的时候咋不说?气的你爷爷吐血昏倒你们咋不说!还不愿意在这跪着!我看你真该抱着你儿子验看验看,到底是不是你的种!”黄氏撇着嘴鄙夷的说完,转身回了正房去看梁贵和樊氏,坏人都是她做的,别老三媳妇儿在公婆跟前献殷勤得了好儿!
“我活不下去了!二郎哥!我真的没法再活了!”窦二娘冤屈绝望的哭着摇着头,要梁二郎放开她,她不活了。
“都给我闭嘴!谁再敢闹一句!?”樊氏出来怒吼。
梁二郎想解释,看着她怒恨的眼神,连看他也是怒恨的,梁二郎心底发寒,一股莫名的恐慌。
梁贵却一直没有醒过来。
看梁郎中也皱着眉头,樊氏两眼发红,“老头子……”捂着嘴压抑的低泣。
赵氏在一旁拍抚着她,“爹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想了想又问她,“要不要通知大姐也知道?”
樊氏摇了摇头,“不扯她们进来!”
赵氏点头表示知道。不然到时候怨恨的又是大姐家,窦二娘跟大姐家的仇怨是如何也化解不了的。窦二娘毒性不改,也完全没有化解的意向!
家里的人一直守到夜晚,梁贵都没有醒来,只喂了两次药,两次都只是强喂进去半碗。
梁二郎乞求窦二娘身体不好,小声求了两次。
梁大郎想说话,常月梅拦住了,“这个时候就该有些骨气,真死不悔改,等爹回来震怒,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现在老爷子老太太都对大房失望了,梁大郎也被带累的不受重视。梁二郎执迷不悟,回来的时候帮他说话,结果他也没有考中举人,还闹出这事。再帮他说话,他这个长房长孙也要遭全家嫌恶了。
一听这话,梁大郎也不敢说情了,看着梁二郎叹口气。
马氏心疼小儿子的腿,可又不敢去说情,只敢偷偷的抹眼泪。
樊氏让他们都去歇了,“这有我和二智看着就行了。”
梁大郎也劝黄氏和赵氏都去歇息,“我也留下来守着爷爷!再说还有外面…”
“不用了!你们都回去歇了吧!让那两个也回去吧!”樊氏沉声道。
“奶奶!?”梁大郎询问的看着她。
樊氏摆手,“都回吧!很晚别扯了。”
黄氏说了几句,喊着有事立马叫她,她立马就赶过来,让梁二智警醒着点,守着老爷子。
赵氏也叹息一声起了身,“炉子上我让人煮有粥,娘和二哥好歹吃一点,别爹还没瞧好,又有人病倒了。”
樊氏点头,“好!”
马氏却不同意窦二娘起来,“娘!就让跪着吧!不能让起来!爹到现在都还没醒!”
樊氏抬眼看看她,又收回目光,“都让走吧!跪也跪的不诚心,再跪就跪怨恨了!”
马氏神色微僵,这是根本不让起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