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看了看秋桐和木棉,对着秋桐道:“你怎么看?”秋桐正在给扶风做袜子,见扶风一个人静静思考便没有打扰,见扶风问话,秋桐有些惊讶和激动,斟酌了片刻,才道:“奴婢看怕是如姨娘给您传达信息,特特提了棋谱,
怕是一样的事体?”
扶风很满意秋桐的机灵,微微点了点头。
秋桐却有些欲言又止,忍了一忍,觉得姑娘如此看重自己,自己有问题岂能瞒着,当下就问:“姑娘,这如姨娘是不是图姑娘什么?不然为何单单给姑娘示好?”
扶风一愣,方才露出一丝微笑,道:“如姨娘可信。”
秋桐得了答案也不细问,只点头。
扶风又道:“这几日你和木棉打起精神来,茶饭饮食也都精心着些。”
秋桐和木棉点了点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倒把扶风给逗笑了。可是接下来的几天扶风却并未发现卢风有任何异常,每日里仍是温柔可亲的模样,悦铎仍跟往日一般和卢风玩闹在一处,扶风很是困惑,难不成马蜂之事真是个巧合和意
外?这日里扶风又与玲珑腻在一起,让玲珑陪自己下棋,玲珑那棋艺哪里就比得过扶风了,三下两下玲珑就被扶风逗气得发了火,直道再陪扶风下棋自己就是小狗。扶风笑得
前仰后合,捡起棋子砸玲珑,玲珑又伸了手挠扶风痒痒,二人正闹得不可开交,有小丫头进来报太太有请。
扶风和玲珑一愣,相顾一眼,忙叫丫鬟正了钗环,二人互相检查无碍了这才携了手往榕青院走去。
此时凌太太面前摆了一座屏风架,长宽约三尺许,竟全是紫檀木制成,怕是得值个千来辆银子,吴嬷嬷正站在一旁啧啧称奇。扶风和玲珑上前行了礼,便站在一旁不发一言。如若是卢风未风在,定是会奉承一番,只是玲珑向来孤傲,扶风又是个谨慎清高的,二人正尴尬,卢风未风与悦铎一道进
了来。
凌太太受了礼,笑着道:“你们姐妹都做什么呢?”
卢风道:“我与两位妹妹一道做针线呢,三妹妹和六妹妹一向爱清静,倒是没有和我们一处,太太在哪里寻的这个好物件,看着竟是紫檀木的?”
凌太太赞许的道:“你倒是个识货的,过些时日是鲁夫人寿辰,今儿个珍宝斋管事送来的,正愁着给装个什么才配得上这个架子,你们姐妹几个来帮我参详参详。”
悦铎道:“太太是想绣个花样还是想绣上字?”
凌太太道:“原是想去寻个好字帖绣的,到底觉得不如你们姐妹几个亲手做来诚心,只是不知道你们都拿手什么?”
卢风眼珠子转了转道:“若说是画,六妹妹是顶尖儿的,绣的话,非五妹妹莫属,单单说写字,倒是我与六妹妹差不多了,太太看是画儿好还是字好?”
凌太太有些拿不定不主意,卢风想了想,道:“太太,不若这样,我们姐妹一道作了图,不拘字和画,拿手的一张呈上来,太太看着选?”
凌太太道:“不到半个月时间,也不知道还来不及还不及。”悦铎正担心时间不够,听了凌太太的话,道:“太太,若是说笔上功夫,我是比不上姐妹们,但是绣工的话,按照我的速度,十天也就够了,只是不知道姐姐们能不能给余
出来十天?”
凌太太道:“如此就好了,你们姐妹今日回去就开始吧,三日可能作好?”
卢风道:“我两日是尽够的,只是不知道六妹妹时间可有宽裕?”
扶风此时再装不得哑巴了,道:“三日快的话也够了。”
凌太太很满意,当下就催扶风几个下去赶制,又道:“若是缺个什么笔墨纸砚的,你们自报了吴嬷嬷,此事大意不得。”
扶风几人齐齐应了,当下就回了屋。
扶风有些憋气,好好儿一句话不说,也收了档子活计回来,回来后一屁股就坐在矮榻上生闷气,一道回来的玲珑就笑:“给你表现机会你还不乐意?”
扶风朝玲珑翻了个白眼,道:“让给你成不?”
玲珑挑了眉头,“成啊,画好了跟太太说是我作的就是。”
扶风气得只追着玲珑去捶她,半晌,累了歇下来,却也知道此事推脱不得,当下写了颜料笔管单子,让紫薇拿去给吴嬷嬷。虽说心里有些推拒,到底是自己喜爱的作画,吴嬷嬷将笔墨颜料送来的时候,扶风已经基本想好要作的图了。不管玲珑的嘲笑,一头扎进了作画里,费了整整两天多时间
,才将将的作好了一幅山水画,又自行使用草书提了字《溪山图》。画面山峦起伏,山与水多用干枯的淡墨轻松画出,长长的披麻皴使山体显得疏朗灵秀;树木则是运用浓浓淡淡的墨笔,勾勾点点,画得生动活脱,笔墨简远逸迈,风格苍
劲高旷,气势雄秀。
扶风自己也很满意,交代紫薇看好,莫让人弄糊了,这才出了门去散散眼睛,连连对着纸笔两日,眼睛有些胀痛。扶风顺着游廊一路走着,木棉脸上已经消了肿,跟在扶风后面跟个小尾巴一样。扶风看着荷花已经开得差不多了,渐渐结了莲蓬,就想去池塘边转转。木棉伸长手拦着,“
不行,荷塘边不安全,奴婢不让您去!”
扶风气得直戳木棉的脑门,道:“你是姑娘还是我是姑娘,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木棉脖子一拧,道:“反正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