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散的权贵?”杨氏鄙夷地说道,“手里什么权利都没有,跟着他做什么?”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个空壳。
“娘,这就是您想岔了,”章萱安慰的道,“不管顾瑾臻手里有没有实权,他是勋贵圈子里的人,嫁给他,女儿也会是圈子里的人,女儿的娘家也会是。以我们家的身份,就是勋贵圈子里的人愿意娶女儿,也是小妾的身份,这样,就是我们能跻身进圈子,也是低人一等的存在,更别说,女儿要花费大量的心思和主母勾心斗角,保全性命的同时,分享男人的恩宠,最后才有心思图谋,这样,女儿要走多少弯路,花多少心思?”
杨氏的面色更是松动了几分,显然是在认真思考章萱的话。
章萱再接再厉游说道:“承然,顾瑾臻是不受待见,可女儿要的只是他的身份,如何在圈子里立足,则是我们自己的事了,他不过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途径。娘,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怕女儿进了侯府被凤氏拿捏,站在凤氏那边,得不到顾瑾臻的宠爱,站在顾瑾臻这边,被凤氏磋磨。娘,女儿是您教出来的,有多少本事您还不清楚吗?女儿不能打包票说能在两者间游刃有余,可八面玲珑的本事,女儿还是有的。说起来,女儿是想站在顾瑾臻这边的,不仅是因为若女儿嫁过去,他就是我的夫,还因为顾瑾臻的真本事。娘,别小看了顾瑾臻,他是镇远侯的外孙,且是沈家目前唯一的继承人,镇远侯怎会不留点保命的东西给他?老皇帝怎敢赶尽杀绝?”
被章萱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
杨氏仔细琢磨了一会,还是拿不定主意,不过有几分心动。
“凤氏的寿宴,她如果只是小办的话,恐怕我们拿不到请帖。”
按理说,以凤氏八面玲珑的本事,这个寿宴应该是不拘小节,但凡是有点交情的权贵和普通官宦都会邀请,可现在圈子里没动静,那凤氏肯定是低调举办了,最多弄成家宴的形式。这样的话,她请的都是圈子里和她私交很好的人家,真没他们京兆尹府什么事。
“娘,您放心吧,女儿有办法。”
犹豫了一下,杨氏终是说道:“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你父亲。”
若是有戏,定国侯那边自然会上门探口风,到时他们只要拿乔一下,就顺水推舟地应下。
若是没门,他们也不损失什么。
可如果提前告诉了老爷,老爷思前想后的顾虑太多,反而会束缚他们,所以她才特意嘱咐了一句。
“娘放心,女儿有分寸。”
有了杨氏的支持,章萱心里更有了底气。
虽然她没资格在勋贵圈子游走,可也认识一两个勋贵圈子里的贵女,这些年的小意奉承,维持着不错的关系,所以当她装作向往的模样,羡慕地说上一两句话后,就有人主动提出带她去“见世面。”
……
凤氏的寿辰,很少正经举办过寿宴。
在这点上,她是很有分寸的人,虽然喜欢出风头,却不会过于高调。
就像这次的寿宴,也弄成了家宴的形式,请的,也都是交好的几家人。
这就让人摸不清凤氏的心思了。
既然是要给顾瑾臻相看,那就应该多请几家人才对,这几家人和凤氏的私交不错,她总不能因为要拿捏顾瑾臻,就坑自己人吧?
所以一时之间,圈子里的人也没明白凤氏的意思。
章萱是跟着威远侯家的嫡小姐一起来的。
为了今儿的寿宴,她仔细打扮了一回,既不喧宾夺主,又能把自己的优势展现出来,低调地跟着戚珍进了定国侯府。
侯府,她不是第一次来。
之前因为和戚珍的关系,威远侯府她去过好几次,以为那就是勋贵圈子里的滔天富贵了,可今儿到了定国侯府,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勋贵世家。
威远侯和定国侯一样,都是落魄的勋贵世家,威远侯表面风光,可底子早就入不敷出,时不时地会变卖点东西以支撑侯府开销,否则,她也不会那么容易就与戚珍结交,对方不过是看在她出手大方,因为要巴结,所以会送些好东西的面子上,带着她在圈子里结交。
可定国侯自从得到圣上的青睐后,侯府的档次也跟着提升,现在在勋贵圈也算是中流的存在,这是威远侯府比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