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明白了,她知道我在偷听,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引导蒋暮城说这番话来气我的。
我转身正要离开,而就在此时,却听到江若晴又弱弱的说:“暮城,听说那天是叶微音给我献的血啊?她怎么样了啊?身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哪里知道。”也不知道是真不在意,还是强装冷漠,蒋暮城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昨晚她跟我发脾气就走了,等我有空再去问候她,给点东西感谢她吧!”
呵!有空?什么时候才能有空?江若晴不闹的时候才会有空?要是一直闹下去呢?
我不想再多听,生怕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而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我气都气饱了,当下连饭都不想吃了,也不想再留在这里添堵了,而是直接去了妇产科的医生办公室。
在决定出院之前,我得去问问自己的身体有没有问题。
我到了医生办公室,这会儿却正赶上下班的点,医生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洗手间去了,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我正准备转身离开的,然而就是这时,眼角的余光却看到桌面上的那张纸,那是一张诊断单,正写着江若晴的名字。
我对江若晴的身体是好奇的,想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么惨,有没有什么夸大的成分,所以我拿起了诊断单。
可当我看清楚了那上面的内容的时候,我却蒙了。
诊断单上清楚的写着,江若晴第一次因为药物促进怀孕而导致身体不好,小产之后还没完全恢复又冒然怀孕,却才胎儿不满导致流产大出血。
我傻眼了,药物促进怀孕?这是什么意思?
正想着,医生却回来了,看到我手里拿着江若晴的诊断单,一脸的不悦:“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乱拿别人的东西干什么啊?赶紧放下。”
我眼珠微动,连忙计上心头,摆出一副很伤心的姿态,小声道:“医生,我只是有点好奇,我上次在我姐姐那也看到了一张同样的诊断单,我担心我姐姐的身体,姐姐却告诉我没事,所以我才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十来岁看起来很慈祥的女医生这才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你还是回去劝劝你姐姐吧,怀孕这种事还是要看自己的身体顺其自然,切莫歪门邪道伤了自己的身体。”
我顿时纠结了,紧皱眉头问:“什么意思?怎么回事?”
女医生又瞟了我一眼,这才小声的说:“我告诉你,你可得给我保密,这个病人啊,应该就是跟你姐姐同样的情况,为了留住男人的心乱吃药物促进怀孕,又不小心流产,作孽啊,流产了伤身,要是生下了万一生出个痴傻儿,那更是伤心。”
“痴傻儿?”我不由得重复了一句,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女医生却收起诊断单,白了我一眼:“那么惊讶干什么?你以为药是乱吃的么?作为成年人做什么都不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我想自己已经明白那时候江若晴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牺牲一个孩子来陷害我了,很大的可能应该就是她非常手段怀孕的,她知道自己的孩子不健康,她不想生下这样的孩子惹来蒋家厌弃,又能顺势陷害打压我,岂不是一举两得?
我不知道时隔这么久这个事还能不能查出来,但我觉得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不说蒋暮城了,婆婆肯定是容不下失去子宫还一肚子坏水的江若晴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才会妄想用这个来把江若晴掰倒,我只知道为了保护我肚子里的孩子,为了在肚子大起来之前给他争取一个出生的机会,我不得不强大起来,去筹谋自己从前都不敢想的事。
我办理了出院,先吃了点东西,然后才躺回床上休息。
我没有很着急,江若晴的那件事隔绝了这么久,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凶手,想推翻这个答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应该从长计议,慢慢来。
只是可惜的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却连一个可信的商议的人都没有。
天色渐渐晚了,我也困了,我洗过澡正准备睡觉,然而还没来得及进入梦乡,家里的门却被打开。
蒋暮城推门而入,隔着夜色,站在了我的床前。
“你还好吗?没事了吧?”他居高临下,声音冰冷的问我。
我忽然想起他在医院里安慰江若晴时候的那种温柔,没来由的心烦,没好气的怼道:“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事,这么久过去了也早就出事了吧!”
“你是在怪我吗?”他烦躁的脱下外套丢在一旁的沙发上,打开了卧室灯,皱着眉头看向我:“叶微音,难道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紧急?你难道不知道你故意见死不救的行为让我有多寒心吗?”
“那你知道,你不顾我的意愿强迫给我抽了那么多血,事后整整一天一夜不闻不问,我又有多寒心吗?”我嗤笑道,我的手在被子下面覆住了我的小腹。
“我当然真的很忙,分不开心思,我现在不是来找你了吗?”蒋暮城瞪着我,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下巴胡茬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