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陈王见大王若有所思,竟茫然无神,小声提醒。
“准奏!”大王惊醒过来脱口而出。
“大王!”二王意欲阻拦,因为自己的张泽亮绝没有取胜把握。
大王一挥手,阻止二王继续说话,既然那神仙已经预料,定有天数,况且绝不会加害自己,不再纠结此事,再次扫视一下众人准备退朝,因为密信中接下来的话他倒是不再相信,淡淡问道:“众臣可还有奏,无禀退朝!”
陈王立即上前一大步,高声说道:“大王,微臣有奏!”
大王心里一颤,险些失声,一种吉祥之感涌上心头,不过仍任面如洪钟不动声色,厉声道:“讲!”
“微臣斗胆启奏,永世王后仙逝半载有余,国不可一日无母,理当顺应天意,祷告先祖,以期更制,提早收纳册封大王后!”
大王后!
大王猛然站立起来,并不是因陈王提出这违逆祖制之奏,而是密信中完全已有料及,这究竟是为何?
“大王万万不可,”邓王颤抖着移步启奏,大王循声望去,那是自己的老臣,为数不多的忠臣之一,“南国万民唯礼数为先,永世王后逝去不足三载,万不可违反祖制啊大王!如若草率行事,怎可慰藉永世王后在天之灵,怎可平定天下循规蹈矩之民啊大王。”老臣已是悲悲戚戚,看来就是被陈王砍掉脑袋,也断然不肯。
“大王,”陈王既然已经说出去,定是收不回来,“高祖定制之时,战乱纷纷,民不聊生,朝中四分五裂,适逢王后去世,高祖为防逆臣趁机以纳后为名扰乱朝纲,或争夺王后之位酿出惨祸,方有王后逝三年不得续后之说,如今天下太平,纳后封后无可厚非。老臣自愿请命前往永世王后墓前秉知,先祖位前跪请,如有是非,全当老臣为祸!”
大王缓缓坐下,极力遏制心中波澜,凝视着陈王,想着那信,又依照信中最后陈述将目光投向二王。
二王立即抬手为揖,义正言辞般说道:“大王,护国公所提破祖制提前纳后,容得臣弟说几句,”他首先不忘将责任归揽于陈王,“时下大王无王后,相当于民间家户无妇,然我南国男女各半,仰望王宫,承接祥瑞,宫内无后主,自然令民间百姓心有余悸,耿耿于怀,甚至唯唯诺诺,日夜期盼,动摇民心,故臣弟附和护国公所言,奏请大兄王纳后!”
二王居然同意!
大殿之内顿时稍有骚乱,又有两个老臣唯唯诺诺:“大王,三思啊!”
“大王,不可啊……”
但是大王的忠臣不但年事已高,而且人数寡少,片刻便被一阵声音压下去:“臣附和!”
“臣附和……”自是两位重王的门人。
……
大王忽见今日情形完全被料到,心中也是怅然起来,没想到自己身为大王,力量竟如此薄弱,深深赞叹书写密信之人,那个持有彩剑之人,当然也是遵照信中嘱托,故意沉下脸来,一字一句言道:“此是违背祖制,再议!”
陈王顿时惊愣,偷偷窥视大王,可是明明见到高兴之态,心中了然,接着便心花怒放,赶紧行礼以示造次。
连夜,陈王密访几位老臣,当然他不敢威胁,不过他有三寸不烂之舌。老臣们自然没有迟钝之辈,大王不但没有惩处陈王犯逆之语,而且两个字“再议”直接敲碎他们老守的堡垒,再见到大王无丝毫愠怒,心中巴不得陈王来求情。
后殿寝宫之中,大王宽衣解带,换得睡袍,招手喊来亲信小文官,将那信扔给他,示意仔细读一遍,自己则合上眼睛,仔细品味心中语意。
文官抬起密信,逐字读到:
启禀大王,明日朝会定有三事:一则为彩剑,此乃王族高祖之辈传留,实为大王之物,在下先行保管,行侠之事实属无奈,不想引民枉自揣测有损王威,可依重王之见封在下微职以正视听,在下无憾;二则为殿试,大王可征得陈王之意,允榜首为大将军,定为大王效忠,以正军权;三则陈王必提纳后之奏,二王必附和,然忠厚老臣反对,大王可稍稍拒之,南国须尽快召陈长主入宫,悉听良策,防发变故。借彩剑之人手书。
大王一摆手,那文官出外。
他踱步寝宫内,暗自思忖:彩剑白芝,这是传说中曾高祖遗留之物,自己多年寻之不遇,果真同时出现,那么救莹儿之人便是持剑之人,况且急令自己纳陈莹儿为后,自是天意不可违,想着便暗下决心……
他唯一担心是,明日的比武是何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