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汪!得儿……汪汪!得儿……汪!”
“我让你叫!!”实在气不过,一刀过去,砍在了狗背上。
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那只狗吱吱一声扎进窝窝里,再也不敢出来了。
二毛娘在里面听到了叫声,踮着小脚跑了出来,两脚一蹦跶,俩美美一颤,猴子差不多,蹭地窜起老高。
她把胸一挺,腰一叉,开始跟我争吵:“狗曰的杨初九你干啥?无法无天了!竟然动刀子!有本事你往这儿砍!来呀,往这儿砍!老娘保证不眨眼。”
老太太一边蹦跶,脑袋一边往我刀口上撞,把自己当成了敌人铡刀下的刘胡兰。
二毛逃走,二毛娘是知道的。
昨天后半夜,二毛灰溜溜到家收拾东西,老太太发觉了儿子的慌乱,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赶紧追问,二毛没把持住,把一切都招了。
是她怂恿儿子逃走的。
她可就这么一根独苗,跟栓子叔生的。
栓子叔出门打工十年,一直没回来,女人独守空房,跟二毛母子相依为命。
二毛可是她的命根,舔犊情深,她不会让儿子受到一点伤害。
我说:“栓子婶你走开,没你的事儿,我找二毛。”
没想到栓子婶不鸟我,胸口拔得更高了,俩乃子上下左右直晃荡,晃得我眼晕,不知道显摆个啥。
“杨初九你放屁!俺家二毛才干不出那种生儿子没后门的事儿。那火是你自己放的,管俺儿子啥事儿?放屁瞅别人,那屁就是你自己放的!”
我说:“栓子婶,你别逼着我动手,我从来不打女人,既然不是他干的,你让他出来说个清楚。”
“俺家二毛没在家。”
“他干啥去了?”
“走亲戚去了,帮他舅舅割麦去了。”
“你胡说,我不信,他一定在家,我要搜人!”
老子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这是决定我命运的关键时刻。
不把二毛找出来,那场火就没人承担了,屎盆子会扣我脑瓜顶上。
得罪十里八乡的村民是小,坐牢是大。公家的人来了,还不把铐子铐我手脖子上?
心里急得不行,绕开二毛娘继续寻找,首先冲进堂屋,堂屋没人,一脑袋扎进炕洞子,炕洞子里也没有。
接下来奔向了东屋,结果同样扑空了,然后是厨房,厕所,粮仓,甚至他家的老鼠洞都找遍了,也没发现二毛的踪影。
我气坏了,抬腿一脚,咣当!把他们家的水缸踹裂了,缸里的水呼啦撒了一院子,地上流成了河。
“二毛!是条汉子的,你就滚出来,跟老子单挑,畏首畏尾算什么好汉!出来啊!再不出来,老子就放火烧你的鸟窝了!~”
一个劲地呐喊,希望把他逼出来,可喊叫半天,一个人也没有。
发现我砸裂了她家的水缸,栓子婶也急了,俩眼一瞪,抄起旁边墙根的扁担,要跟哥们拼命。
呼哧一声,扁担从后面砸来,刚好砸我肩膀上,痛得打了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