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源叔担心闺女继续说下去,可红霞偏偏意识不到,接着嚷嚷:“昨晚,俺跟初九哥亲嘴了,他嘴巴上的确没烟味儿。”
“哗”地一声,四周的人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茂源叔的老脸更红了,跟紫茄子差不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在旁边也尴尬地不行,差点坐地上。
父亲张大了嘴巴,手里的烟锅子掉在了石头上。
红霞不但不知道害羞,反而眼睛一瞪:“笑啥?那个女人不跟男人亲嘴?俺就喜欢初九哥,俺知道这火是谁放的?”
茂源叔猛地抬起头;“谁?”
“二毛!”红霞脱口而出。
“你咋知道?”
“因为昨晚二毛欺负俺,被初九哥撞到了,初九哥就打了他,二毛生气了,想把初九哥烧死呗?”
一句话说出,四周的人全都吃了一惊,这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我的脑子里同样嗡嗡响,怒火再次升腾起来。没错,二毛想把我烧死,曰你仙人的不锈钢板,这是要老子的命啊?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老子他么砍了你!
脑子里一片空白,啥也不思不想了,这次不把他的屎打出来,老子就不叫杨初九。
于是,瞬间抄起一把菜刀,气势汹汹去找二毛拼命。
“初九!你去干啥?王八羔子你给我站住!”爹感到了不妙,提着烟锅子追了过来,担心我闯祸。
我根本没听他的,脚步不停,直奔二毛的家。
没错,这火的确是二毛放的,而且那小子已经畏罪潜逃了。
其实他放火以后就后悔了,火势太大,根本没法控制,立刻傻了眼。
人就是这样,一旦做错事,往往都会后悔。有的事情可以弥补,有的事情根本无法弥补。
起初他也不想我死,就是为了泄愤。
大火烧起来,不但将整个打麦场毁于一旦,四个村子的麦田全部烧个干净,而且还烧毁了那么多房屋,二毛就害怕了。
这件事被公家的人知道,一定会抓他坐牢,不判死刑,也会坐个十年八年的板房。
吓得他屁滚尿流,不知道咋办。不如……跑吧。
于是,这小子顾不得抢救庄家了,赶紧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上钱,天不亮就开溜了,上了通往县城的山道。
这一走,更加落实了他的罪行。
我提着菜刀气愤填膺,怒冲冲来到了二毛的家门口。当!一脚过去,他家的木头门散架了。
冲进院子,将菜刀抡得呼呼山响:“狗曰的二毛,滚出来!竟然放火要我的命,看老子一刀斩你个桃花开,似是故人来!”
喊叫半天,没人搭理我,只有一条狗汪汪大叫。
他家的那条黑狗还一个劲地瞪眼,夹着尾巴,铁链拉得哗哗响,胡子翘动,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嘴巴咧得跟八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