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比试是赛马,她走进马厩中挑了一匹精瘦的小马驹。
凤归瑕见此嗤笑道:“三公子即便有谦让之心,表现的是不是也太直白了些?”
“瑕王错怪了,家弟平日不常骑马,骑术不佳乃事实,并未有心谦让。”
连清流走过来适时解释,将手中的缰绳递给她,嗔笑道:“这匹小马驹太瘦,半圈都跑不下来,落在最后,你诚心给爹丢脸吗?”
“大哥明知道我不会选马的,现在还让我骑,若不是皇命难违,我怎敢让众大臣看爹的笑话。”
她吸了吸鼻子,样子极委屈。
“看来,今日三公子不管骑与不骑,都注定要在连王爷这“马上神将”的称号上划下一笔暗色了。”
凤归瑕淡哂,眉峰微挑。
连清澄放下手里的缰绳,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凤归邪坐在他的位子上静观这边的事态,他的手撑在椅子上抵着自己的下巴,唇角微微勾起,凤归瑕不了解这个玉面小儿的脾气,他却比她自己都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总要有个分寸,现在,她的怒火怕已经完全烧起来了。
“瑕王,每个月都是这样比来比去的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换个比赛方式如何?”
她斜眼低眉,嘴上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怎么比?”
“以马赛马。”
“这又是什么规则?”
凤归瑕不解,马受人驭才能赢,以马赛马,何以制胜。
“你我二人皆在这马厩中选三匹马,若有其中两匹先跑到终点则算这一方赢,瑕王以为如何?”
连清澄朗声问着,凤归瑕抿起唇笑道:“三公子真是越发有趣了,好,就这么比。”
改了赛制,自然也就不用一同赛马了,整个校场成了连清澄与凤归瑕两人的赛场。
凤无世坐在高台上意味莫测的直盯着连清澄,她直觉寒芒在背又不敢回头看,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慌乱等着大哥挑马。
选好马后,她与凤归瑕并排而站却离的很远,见那些大臣贵子们都围在他身边,她极为不耻的转过头趴在连清流耳边低声问:“大哥选的这三匹马如何?”
“良莠参半”。
“比之瑕王呢?”
“不相上下”。
连清流如实回答,方才选马时,见凤归瑕颇使君子风范,即便出于私心,他也不能都选成快马。
“如此便好”。
她含笑点点头,心里多了七分胜算。
马倌站在赛场中扬起了手中的红旗,她看了一眼,让连清流把跑的最慢的马牵了上去。
“不可,瑕王用的是快马,我们却用慢马,结果不用比不是都显而易见了吗?”
“亏大哥熟读圣贤书,却不知何为‘反其道而行’吗?”
她眨着眼反问,连清流一顿,依旧没有明白。
“总之,听我的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