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左前轮强行压着桥沿,再过两厘米就要凌空。王衍文跳下驾驶室,藏在大箱后躲避射过来的子弹。因为两手空空,他只能忍着,眼睁睁看着那个敌人冲过木桥,跑向山坡。当他们发现王衍文没有枪,便有四个敌人大胆地端枪从上边冲下来。他们一边向王衍文射击,一边肆无忌惮地踏上木桥。很显然,他们的目的是想抓个活的中国军人。子弹围着汽车,噗噗乱飞着,有的钻进木身,有的划过桥面。王衍文看着敌人越来越近,自己是想跑又跑不掉,想打又打不成,真是一点办法没有。无可奈何之下,觑眼向桥下瞄!“唉!只有如些了。奶奶的,没想到老子竟是这么个死法,跳桥自杀。”王衍文做出了跳桥自毁决定:“老子就是摔死,龟儿子也别想抓活的。”王衍文没有马上跳下去,他在等待时机,不到万不得一,他是不会主动跳下去的。他想抓个垫背的,怎么着也得弄个平手。这时,在王衍文身后,“哒哒哒”响起了机枪射机声。正在向桥上冲的四个敌人瞬间便有两个倒地,剩下的那两个转身、撒腿向山上跑。没跑几步,后背跟着中弹,两人几乎同时做了个挺胸抬头动作,一前一后扑到在地。王衍文回头一看,见有我军的一辆坦克正昂着炮管,从山弯里转出来,向木桥前进。王衍文笑了,“哈哈,没想到老子命还真大,关键时刻总有贵人来救。”对面山坡上的敌人看到坦克后,再也不敢马马虎虎了,他们放掉王衍文,把火力全部扫向这辆坦克。从山弯里冒出的坦克并非一辆,它们像蟒蛇出洞般地拉长了黑糊糊一溜,迟缓地向木桥方向驶了过来。看着强大的坦克车队,敌人懊丧不已。他们的任务就是炸掉木桥,阻止住我军后续部队。没想到这个计划被王衍文破坏了。受阻山角下,近百名军人隐藏在出发地域内,做好了进攻准备。加农炮、榴弹炮,就像过年时小孩家放炮总也不过隐似地,没完没了地响个不停。李森搓着两手,仰头看天空“哧哧”飞过的炮弹,不排除有幸灾乐祸可能,嘟嘟囔囔说:“行了,行了,轰会就得了。咱家又不是大家大业,省着点吧!万一都让你们收拾净了,要我们步兵去干啥!”一旁的萧方听见笑着说道:“排长,看来你是没偿够机枪子弹吧!不让炮兵收拾他们,还想让我们去拼刺刀。”“你小子懂什么!咱们是打仗来了,又不是清洁工。万一敌人都炸没了,咱们还不跟扫拉圾一个样。那有什么意思。”李森带着教训口气说。“放心,放心。敌人是属耗子的,炮弹一响早就钻洞了。要不是咱们上去一窝窝地去掏,他肯定不出来。”“最好,最好。”没等李森说完,炮击停止了。“上。”舒远山一挥手枪,命令道。五名战士从山坡上几个点同时出击,每个人手里都持有一枚爆破筒。炮火准备只能炸掉敌人的表面工事和部分地雷,对于开辟出一条可供步兵前进通道则过于苛刻。在炮兵中有一句口头禅,“一颗炮弹不会炸出两个坑。两发炮弹也决不会炸到一个点。”再高明的炮手也做不到。由于弹着点分布不均,难免就有漏爆地雷。如果不扫清残留地雷,地雷阵仍然会威胁战士们的生命。因此,在每场战斗中,进攻部队都要在发起冲锋前先扫除障碍。包括铁丝网、竹签、木桩等。眼见这几名战士冲上了山坡,渐渐接近目标。突然,从几个暗堡、石缝、山洞里,几乎同时射出了上百发机枪子弹,瞬间便在几个战士身上洒下了弹雨。随着子弹的狂虐,五名战士纷纷中弹倒地。舒远山咬咬呀:“上。”第二爆破组又冲了上去。当他们冲上山坡,暴露在敌人机枪面前时,再次被机枪子弹射中,一个个又牺牲在山坡上。舒远山气的火冒三丈:“机枪,机枪给我敲掉这几个火力点。”四挺重机枪同时向敌人射击。但敌人隐藏在暗堡中,又有蒿草掩护。目标非常难找,盲目的射机也没发挥多大作用,只能是敌中有我,我中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