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成诚“哈哈”大笑起来。尽管牛连城的话有些晦气,可戚成诚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要是死了,大儿子一定会为自己报仇,牛连城也会为自己报仇的。有这么好的两个儿子,自己还怕什么?“早些找个媳妇,别给你老牛家断了后。”戚成诚拍了拍牛连城的肩膀:“你戚老伯要是这次不死,一定亲自帮你挑房媳妇,你没爹没妈的,我和你戚大妈就是你的爹妈。”“哎,知道了。”牛连城居然有些羞涩的笑了。戚成诚说完站了起来,把“卫青”号上的几名军官叫到了自己身边:“听着,你们有的是从‘上海’号上调来的,也都算是我的老部下了。好好的帮着你们的舰长,你们听我一句,跟着你们的舰长将来一定能够立下大功的!”“是!”所有的军官一齐大声说道。戚成诚满意的点了点头:“诸位,海上见!”军官们的回答是如此的整齐划一:“海上见!”大决战,已经在这一刻拉开了大幕,这,将是决定中曰两国命运前途的一战!这,也将会是决定亚洲最终走向的一战!登陆硫球最先动手的不是海军,而是海军陆战队员!目标:硫球!就在几十年前还存在着硫球王国,这个王国还有着自己的语言。中国明朝时曾封琉球岛统治者为琉球王。因着水路之便,是邻近国家的贸易枢纽。1609年遭日本侵略,1693年,萨摩藩逼迫割让北部的奄美群岛给予日本,从此日本展开了逐步吞并琉球国的计划。1879年3月30日被日本灭亡。1879年,琉球国被并入日本版图,同年设冲绳县。硫球从来都是中国的属地,从来都是!民国26年,公元1937年4月24日,在海军的配合下,中国海军陆战队第19特遣中队在硫球登陆!硫球,喜界岛。子夜时分,孔晴方蜷缩在战壕里,全身披挂着所有能携带的武器装备。胸前子弹带内插着三支装满实弹的弹匣,身后背着四颗手榴弹和一个装满水的水壶。“金21”式冲锋枪就放在身体右侧伸手能够抓到的位置上。他使劲撑着上下打架的一双干涩眼睛,左右看了看,然后把目光停留在侧卧在自己身边,正在打鼾的姜伯友身上。抬起左脚轻轻伸了过去。这时,三颗绿色信号弹在身后的某一处拔地而起,在天空中划出三道优美的绿色弧线后,向山的一侧飞去。孔晴方趁机把脚加重了分量,狠狠地踹向姜伯友,大喊一声:“姜伯友,进攻开始了。”说完后迅速回过身,扒住战壕沿就要往上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骂声:“那是谁,找死啊!给我趴下。”正要跟着他往上跳的姜伯友一把把他拉了下来,“排长骂你呢!还不趴下。”两人刚刚埋下身子,就见头顶上亮起一片火光,随后传来连珠般的炮击声。上百门舰船上火炮和分不出来的火器,带着“嗖、嗖、嗖”吓人的吼叫声蹿了过去。看着这些火线整齐地飞过后,对面山坡上炸声四起,一股股火舌踩着贝多芬交响乐般的曲子凑成一片火海。刹那间,命运之神吞食了全部寂静夜色,在炫目耀眼的红光中正式拉开了一场人类战争的序幕。孔晴方悄悄探出脑袋,只见对面山坡的火光中,有人狼奔豕突扑打身上的火,偶尔也能听见别处响起的零星枪声。对从没参加过真正战争,而且仅当兵半年的他,看到这个场面一下子呆住了。就在他发呆的一瞬间,不知是什么在他屁股上狠狠砸了一吓,疼的他还没有把“唉哟”喊出口来,就觉得身体一轻,被人结实地摔倒在壕沟里。他在地上打了个滚,刚想站起来发火,又被人踏上了一只脚。孔晴方刚想骂人,一抬眼,见排长朱窦陈正死死地盯着他,狠劲骂道:“你是不是想死,还没上战场就报销在这。”孔晴方刚要发作的劲头立时泄了气,乖乖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排长朱窦陈骂完他后,又转向发傻的姜伯友,“还是个老兵呢!看见他这个熊样,怎么就不整他,简直是个死洋眼。”两人见排长发火,谁也不敢滋声,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一个蹲着,一个躺着。朱窦陈从孔晴方身上拿下脚,对姜伯友说道“一会你给我看死他,他要是再乱动,就给我捆起来。要是出了问题拿你是问。”“是!”姜伯友赶紧道答应。朱窦陈说完,猫着腰向右侧的黑暗处钻去。姜伯友蹲着身子讥笑孔晴方道,“这可是排长说的,你要是不老实,我可真捆噢!”孔晴方瞪着一双大眼睛,不知是吓傻了,还是不服气,使劲盯着姜伯友不还口。姜伯友被他看的有点发毛道:“我还真没见过你这种新兵,上边打成这样,别人都吓的要尿裤子,你小子竟然还敢露头!”姜伯友比孔晴方早当一年兵,所以敢叫他新兵蛋子。部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新兵入伍后,为了表示对老兵的尊敬,一般情况下都称呼老兵为班长,不管是多一年还是多几年。谦虚点的老兵听到这个称呼后还能主动进行纠正,而有的老兵则不管那套了,你叫你的,我听我的,反正我不答应就是了,总之是新敬老的规矩不能变。孔晴方这回还真听话,不知是怕排长,还是怕老兵,反正是没人让他起来,他就一动不动地趴在那。炮火准备半小时后,四周突然变的宁静起来。这时,从战壕的另一头传来“准备冲锋”的命令。孔晴方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抓过自己的冲锋枪又趴在了沟沿上。当天空再次亮起两颗红色信号弹时,排长朱窦陈向全排下达了战斗命令。二排的中国军人们在排长朱窦陈带领下,迅速跳出战壕,悄无声息地向对面山头摸去。这时,整个战壕沿上站满了向前冲击的部队。连与连,排与排,班与班之间的界线被打乱。黑暗中开始有人喊,“班长,你在哪?”“老李,快过来。”为了不把攻击队伍暴露在敌方火力之下,进攻时绝对不允许出现火光,对于参加夜战的军人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难题。这些摸着黑向前冲的军人们,还没有跑出四百米就乱了建制。第7分队的兵跑到8分队,2班的兵蹿到了8班。有的排长找不到自己的兵,有的兵找不到了自己的班长。好在战前做了充分准备,对于找不到建制的士兵,可以就近加入兄弟连队的建制进行战斗,在条件允许情况下才可以归队。当孔晴方所在的七分队二排快接近山坡时,有两名背着手枪的军人将他们漫过来的队伍拦住。一名军人说道:“仔细看着前面的牌子,顺着排雷通道走。”孔晴方抬头向前看,有两快标着箭头的牌子东西插着。两个牌子中间是一条宽有两米,深有一尺的沟。他想起来了,在炮火攻击时,有好几条成串的火龙在山坡下炸响,看来这就是排雷炸弹所挖成的排雷通道。部队冲到了半山坡。突然,从山顶上的一块巨石后蹿出一道火苗,接着是“嗒、嗒、嗒”的机枪声,冲在前面的几个战士应声而倒,“卟、卟”有两个子弹打在了孔晴方脚下。一听声音就知道,这是高射机枪。它的性能即可以对低空飞机射击,还可以做为地面压制火力。由于它的射击距离远,射速快,体重轻,弹头大,对于山地作战非常有效,特别是封锁山隘路口的火力要几倍于班用重机枪,真所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山坡上的攻击部队被这挺机枪压的抬不起头来。排长朱窦陈躲在一个低洼处,拳头砸地的骂道:“这帮龟儿子的。”朱窦陈组织几次火力压制后都没有成功,急得搓着手想办法。过了一会,从下面爬过来一名战士问,“连长问你,怎么不向上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