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中不时的发出欢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皮特给吸引住了。这就是皮特,一个最真实的皮特。一个脱了美国总统外衣后的皮特。“皮特叔叔。”王嫣忽然问道:“听说你把那些犹太人都给赶走了,是吗?”“是的。”当听到“犹太人”这三个字的时候,皮特一下变得厌恶中带着一些兴奋:“那些肮脏的犹太人不配活在这个世上!”王嫣有些好奇:“为什么?昨天我还和南京城里的一个犹太姑娘说话了。”“犹太人都是猪,是吸血鬼!”当皮特激动起来的时候,那个大家所熟悉的皮特一下子消失了,他就如同一只最激进的愤怒公牛在那咆哮起来:“一定要把犹太人说成是一个种族,而不是一个宗教团体。犹太人决不能说成是犹太美国人,犹太波兰人或者是犹太德国人。而要说成是美国犹太人,波兰犹太人或者德国犹太人。犹太人由于都居住在异族人中间,他们除异族的语言之外,什么都不能接受。这就好像在法国的少数几个德国人一样,他发现不得不使用法语,或者说,住在意大利的几个德国人不得不用意大利语,或者说,在中国的几个德国人不得不用华语一样!所以,生活在我们当中的一些犹太人,不能算作德国人,即使是摩西法典,虽然对保持他们种族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在区分犹太人和非犹太人上也不完全有决定意义。一个种族只信仰一种单一的宗教情形是极少的……”皮特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对一个女孩子说话,而更像是在对着一群他的狂热崇拜者一般在那发表着演讲:“犹太人通过近亲繁殖,往往就在血缘关系很近的家族间通婚,几千年来,保持住了他们种族纯洁和特性,在这一点上,他们比周围别的种族做得跟为成功。这样一来,我们就面多着一个事实:在我们中间生活着一个非真正美国人的民族,他们不想,而且不能舍弃他们种族特征,或者说他们所特有的感情,思想和追求,但无论如何,他们享有我们所享有的特权。犹太人的感情功利主义的,至于他们的思想和追求,就更是如此了……个人的价值,不再以他的性格和他对集体所做的贡献来衡量,衡量的基础仅是他们所拥有的产业和金钱的多少。一个民族所达到的最高目标,不在意他总的精神和道德力量来衡量,而是按照物质财富的多少来衡量。对金钱和权利的渴望和奋力的摄取,就是有这些思想感情而产生的。金钱和权利保护他们,使他们手段的选择上更加无耻,对目标的不道德。在贵族统治的国家里,犹太人向王公们摇尾乞怜,献媚取宠,同时却是他们变成自己人民的吸血鬼!”王恒岳的几个人夫人惊讶的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丈夫,这还是那个天真的皮特吗?可是她们却发现自己的丈夫正在聚精会神的听着皮特的“演讲”:“在民主的国家里,犹太人讨好民众,在人民威严面前伪装的循规蹈矩,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也不外是追求个人的财富和地位。他们以拜占庭式的献媚举动腐蚀王公。民众的尊严,人的气概,都被他们的嘲弄和无耻的反复教唆不道德的行为而弄得精光……他们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制造种族结核症。出于纯感情作用产生的反犹太主义以大屠杀的极端形式表现出来。理性的反犹太主义一定要引导他们进行讲求方式的合法斗争和取消他们所拥有的特权,他们就是凭借这种特权才显得比生活在我们当中的其他异族特殊。最终目的一定是将犹太人审慎驱逐,而们要做到的只能通过一个国富民强的政府,而不是无能的政府才能达到的!”“够了,皮特。”王恒岳终于开口打断了皮特的演说:“你现在面对着是一群女人和孩子,你不应该说这样话的。”皮特这才发现自己的确说的有些过火了,但他耸了耸肩:“王,为什么不呢?我得让她们知道犹太人是多么的可怕,上帝啊,嫣,我最亲爱的侄女,你居然还能和一个无耻的犹太女人说话?太可怕了,你该洗洗你的耳朵,不要玷污了你那高贵的身份!在这个国家里,你就是一个公主,公主是不能和奴隶说话的。”王嫣完全不知道皮特叔叔在那说些什么。她有许多犹太朋友,无论在生活里还是在学校中,她们彼此相处得非常愉快,有的时候,她还会接受她们的邀请,到那些犹太朋友的家里去作客。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沉默起来。还好,及时回家的王鼎化解了这样的尴尬。皮特看到自己的侄子王鼎,再度变得兴奋起来,方才的犹太理论一下就被他忘记了:“快来,我亲爱的侄子,我们等了你很久了。”“皮特叔叔,欢迎回家。”王鼎在皮特的身边坐了下来:“恭喜你当上了美国总统。”皮特有些惊讶:“上帝,你不该对我这么说话的,我是你的最亲爱的皮特叔叔,你该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而不是和你的父亲一样,说出那么礼节性的话来。”王恒岳和他的妻子孩子们忍不住的笑了,这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皮特。皮特仔细的询问了一下王鼎在学校里的生活,当他得知王鼎报考了黄埔军校之后,再度变得兴奋起来了。他举双手拥护自己的侄子穿上军装,并且非常认真的告诉了王鼎自己在欧洲时候的那些英勇事迹,又对自己未能继续坚持当兵而觉得遗憾。王鼎微笑而礼貌的听着皮特叔叔的每一句话。这个时候王恒岳的秘书走了进来,在大总统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王恒岳微微的点着头,不动声色的让秘书先出去。晚宴继续进行着,当吃到差不多的时候,王恒岳忽然说道:“皮特,吃饱了吗?我们出去走走。”皮特会意的站了起来,和王恒岳一起走到了花园里,王恒岳让人送来了茶,然后在石凳上坐下,点燃了一枝烟后,缓缓的吐了一口烟圈说道:“皮特,说点正事,让我们谈谈西班牙的问题吧!”佛朗哥每一个国家在历史上都有过自己的辉煌时刻,西班牙也不例外。1492年是这个辉煌时刻的开始,在这一年,“天主教双王”领导下的西班牙王国占领了格林纳达,彻底完成了“光复运动”。也是在这一年,热那亚人克里斯托弗?哥伦布在女王支持下,率领着他仅有三只船的舰队,向大西洋彼岸进发。正是在这两个事件的基础之上,一个前所未有的西班牙帝国,囊括了伊比利亚半岛、几乎整个美洲大陆、菲律宾、尼德兰、米兰、西西里、撒丁岛等地的“日不落帝国”诞生了。那是当时世界上的第一强国,第一大国,第一帝国。然而,其兴也勃,其亡也忽。当腓力二世的“无敌舰队”在英国海军和暴风雨的双重袭击之下损失殆尽时,这个帝国的太阳也开始落下了。1648年,尼德兰独立;1714年,割让弗兰德尔、米兰、撒丁、甚至直布罗陀;19世纪初,玻利瓦尔和圣马丁将帝国赶出了美洲大陆;1899年,当美国人将西班牙王国的版图几乎完全赶到伊比利亚半岛的时候,这个昔日的庞然大物已经彻底地沦落为了欧洲二流国家。历史铸造了一个国家的国民性。辉煌和没落铸就了这么一代西班牙人:他们的体内仍然流淌着罗马人、哥特人、基督徒和摩尔人祖先的血液,但他们需要近代文明的滋润;他们渴望这个祖国兴旺,然而却并不带着信心。分裂的原动力深藏在西班牙的深处:在经济上,在政治上,在社会上。安东尼奥?马查多痛心地称之为“两个西班牙”。工农业的差别不仅展现西班牙的经济之落后,同时也显现出西班牙在走向现代化革命中所面临的基本形势。当工业革命的旋风席卷整个欧洲大陆的时候,西班牙却姗姗来迟。到20世纪,这个南欧国家的国民经济中,农业占据着46的比例。现代工业仅仅集中在北部的“外围”地区——加泰罗尼亚的纺织工厂,以及巴斯克的钢铁和造船工业。即使是农业,其水平之低也是令人吃惊的。在西班牙南部的大片地区,土地属于在外地主,由无地佃农耕种;在中部和西部,大批穷途末路的小农被土地贫瘠、债务沉重、土地分散这些问题压迫得喘不过气来。这些情况带来了严重的贫富分化。据一份阿维拉省的统计资料,在13530名土地纳税人中,11452人的日收入在1塞尔塔以下。这些纳税人中大部分都是土地所有者,从而可以想象那些没有土地的农民的经济状况究竟如何了。在城市中,工人阶级的生活状况实际上也差不离。这种经济状况也昭示了一点,那就是西班牙的社会结构仍然处在保守状态之中。虽然在1875年之后便实行号称“开明君主制”的宪政,但国王、贵族、地主、教会、军官和大商人仍然构成西班牙的统治阶级,是保守政治最为坚定和稳固的支持队伍。自由资产阶级、中产阶级和知识分子则是共和力量的中坚。当1899年西班牙舰队在马尼拉湾灰飞烟灭之后,正是这些人首先发起了对已经颓废的国家进行“重建”的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