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弯起眼角笑了,她道:“我若闪了,你继续追,你再追,我再躲,那咱们之间的打斗什么时候能分出胜负?”顿了一下,继续道:“所以,南宫情落,把你的看家本领拿出来!我不喜欢在这种时候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南宫情落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她以性命相拼,就是为了激自己使出看家本领?说得也对,若是如此j继续追打下去,估计会永远没有尽头!
“你我势必要水火不容吗?”情落轻启唇瓣,淡淡地问。在她的眼角眉梢里,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只有在她的内心深处才能看见那一丝丝的疑惑,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在面上。
上邪没有收起笑容,继续笑得人畜无害,唯独她眼底的妖娆之色被情落看在眼里,那妖娆之色,很明显的是在挑衅。
情落的心瞬间冷了下来,从小到大,只要是威胁到她性命的东西,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其灭了。哪怕是现在的南宫上邪也不例外,她的存在,势必要毁了整个杏花岭。
如此想着,情落执剑退回身后的一棵树上,与上邪拉开些许距离,冰冷似雪的眸光散落在上邪身上,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杀气骤腾,上邪仍旧笑着,那笑仿佛藏了千万道利刃,让人不敢直视。
楚清朗突然发现很不对劲,以往上邪的身上不会有这么重的戾气,今天这是怎么了?是因为楚靖轩吗?他刚想飞身上去,阻止她们继续打斗,可他只是刚刚起步,便被一股狂风卷到了战场之外,他知道,那是强大的杀气……
一般情况下,只有高手与高手之间的对决才会这般杀伤力十足,边上的人根本无法涉足半分。就算楚清朗的功力高过她二人,如此无故上去,只会造成三败俱伤,无奈之下,他只好按捺住自己狂烈跳动的内心,定定地等在原地。
如之前那般,南宫情落安安静静地站在树梢之上,右手执剑。唯一不同的就是她身后的杏花骤然升起,聚集在她身后以及左右侧,长风卷乱了她的泼墨长发,她白色的衣袂也同样随风翻飞,好一副凌乱美人图。
上邪的笑意渐敛,双手之中幻化出越来越多的杏子核,成片成片地堆积在她的身前,即使狂风大作,杀气腾飞,也没有一个杏子核坠落地上。
看着对面的南宫情落,她突然道:“不管是杏花还是杏子核,都是由杏树孕育而来,只是不知道今日究竟是你的杏花比较厉害,还是我的杏子核比较厉害!”
情落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她将剑移到身前,双手握剑,突然举向天空,“杀!”
顿时,花瓣如同万千利刃,纷纷向上邪奔涌而去……
上邪粲然一笑,手中的杏子核亦是被她尽数推了出去,与片片若了利刃的杏花花瓣撞击在一处,站在远处的楚清朗居然能够听见刀刃相撞之声,刺耳且惊人。
花瓣与杏子核相撞,彼此穿透对方之时,却失了气势,纷纷坠落地上。
情落身后的杏花还在不断涌起,上邪手中的杏子核也仍旧不停歇地幻化而出,杏子核与花瓣撞击的刺耳之声依旧不间断地刺入楚清朗的耳膜,唯有楚靖轩依然淡然地坐在屋檐下的轮椅之上。
万千杏花当中,情落微微眯了下眸子,眸中的光芒愈发寒冷了,今日,挑起此次斗争之人不是她,所以她犯不着对对方留情。
将手中长剑移到面前,对准了上邪,便道:“出!”
话音刚落,长剑便若了游龙,在花瓣与杏子核的掩饰之下,破空而出,直指南宫上邪的眉心。
上邪对此毫无所觉,依旧在幻化出更多的杏子核以挡住南宫情落的杏花,那密密麻麻交错纠缠的杏子核与杏花之中,她感觉到了冰冷的剑锋,但是却看不到,她只以为那是花瓣若了利刃所携带着的重重杀气!
上邪虽然看不到,但是一直在边上观战的楚清朗却将此看得一清二楚,这一剑若是下去,莫说上邪能否活命,估计是魂魄都要散去了吧?南宫情落出手可真够狠的!
来不及多想,楚清朗便飞身而起,手中化出沧尘剑,将剑身变到最大,比情落的空情剑要大了两倍不止,之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砍在了上邪与情落之间。
可,南宫情落的长剑已经穿过了他的剑,往上邪身上刺去了,楚清朗也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够用,所以他只能这样做,以便上邪能够看到情落刺过去的长剑。
因了两人都是在拼尽全力想取对方的性命,所以功力都是发挥到了最高一层,楚清朗执剑如此砍下去,阻断了花瓣与杏子核的碰撞,但是他自己必须以自身功力与她们两人的功力相抗衡!
只听见花瓣与杏子核敲击在沧尘剑上的刺耳之声,给人一种他的剑身已然被刺穿的错觉,可楚清朗却死死地抓住剑柄,以内里支撑着,这柄剑,是他的母妃留给他的,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如此下来的结果便是,当杏子核与杏花花瓣碰撞在沧尘剑而不得出之时,便纷纷坠落地上,若了那秋天枯萎的落叶,楚清朗执着长剑,在最后关头,一口鲜血喷薄而出,他视线之内,一切都是刺目的腥红,他其实是知道的,自己若是这般不顾一切地出来,定然会身受重伤。
可他就是看不得南宫上邪有危险!只是,如此而已!
再看看上邪这边,因了楚清朗砍下来的那一剑,她看到了刺向自己的空情剑,那剑犹似刺目之光,带着腾腾的杀气,刺得她的双眼险些睁不开来。
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捂住双眼,可她还没来得及这样做,脑袋里便一片白茫茫的了,脚下一软,整个人从树上跌落下去,像是被人拖着拽着,速度异常的快,她甚至可以感觉得到空情剑自她的身体上方飞了出去……
若是再慢了一点,那剑也许就从她身体里穿刺而过了。
可是,是谁救了她的?至少,她感觉到,是有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救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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