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多嘴”的太医,谢纾小心解开明仪的裙子,看向她的小腹。
这里头悄无声息多了个小人。
他抬手抚上她白皙纤瘦的小腹,细细感受,似乎的确比之从前要鼓了一些。
谢纾记得当初明仪假孕那会儿,太医告诉他,明仪坠马伤过身子,虽已康复无大碍了,但子嗣上会比寻常女子稍不易些。一切都看缘分,也许很快就有了,也许一辈子也不会有。
谢纾低头在明仪小腹上轻吻了一下:“抱歉。”
近日明仪嗜睡,又丰腴了不少。
“我早该察觉的。”
谢纾总觉得自己该在夫人面前无所不能,不过有生以来头一回当爹,还是在夫人面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明仪倒显得比他沉稳很多。
她护着自己小腹,在卧榻中间隔了个枕头,义正言辞道:“夫君,太医说了,我近期不可太过操劳,为了你我的孩子,望你能稍稍节制一二,睡觉便睡觉,莫要越过这枕头,对我行不轨之事。”
谢纾:“……”开始了他的真斋戒之路。
当晚,明仪有了三个月身孕之事便传遍了京城权贵圈。
次日,各式各样的贺礼如流水一般送进了宜园。
钦天监那帮马屁精还测算到这个尚在娘胎里的孩子,是集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的祥瑞之子,乃天上星宿转世的灵童。
问得此消息,朝中有一部分人不淡定了。
谢纾为如今大周的掌权人,明仪又是先帝独女,生下的孩子便是掌权人和皇室嫡系的血脉。
而当今圣上却只是逼不得已上位的落魄旁系。
倘若摄政王与长公主有了子嗣,这皇帝当着当着没准有一日就要让位。
有心怀不轨之人便到小皇帝跟前撺掇,撺掇了半天被小皇帝轰了出来。
当初明彻本也对皇位无意,被逼上高位之时曾想过退缩。是舅舅告诉他,国不可一日无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若舅舅想夺了明氏的江山,早在三王之乱那会儿便可动手,以他之能早已得手,何必等到现下,他羽翼渐长?以他那副不愿多事的性子,何必日日叮嘱他为君之道?
且先帝临终前,为保独女安危,让她余生能安稳度过,曾下有遗诏——任何人不得利用公主夺位。
此事,舅舅一清二楚。
在他选择与皇长姐成亲的那刻起,他便不可能在与皇位有任何关系。
据姜菱所言,民间有个说法,孩子名取得越贱,长得便越好,往后的人生之路也会越顺畅。
于是乎,她给自己与程之衍的孩子取了小名叫虫宝。
望这孩子出生后,莫要做虫,能破茧成蝶一飞冲天。
这个小名男女都适用,姜菱很是满意。
明仪左思右想,也给肚子里尚才三个月大的孩子取了个小名。
谢纾一回来,她便急着要告诉自己夫君。
谢纾眼皮跳得厉害,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嘴角抽了抽:“你取了什么名?”
明仪叉起腰,扬起下巴道:“男孩叫狗蛋,女孩就叫臭丫。”
谢纾:“……”
孩子长大会恨死你这个当娘的。
“大名我也想好了呢!”明仪得意洋洋道。
谢纾脸色一僵:“……是什么?”
“谢明一!”明仪捧着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