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姐,他们现在是想将你嫁出去好减少一个竞争的名额,真是其心可诛。”林琦的怒色不比绿姨娘少,一听到这么荒唐的话,她立即就跑来禀告长姐。
林珑早已是愤怒过了头而没有太大的反应了,早就知道他们不念亲情,却没有想到会是行事如此下作,握紧粉拳,看来上回她还是太好说话了。
“珑姐儿,这事我们闹上门去。”绿姨娘容不得别人如此欺负林珑,本来她对曹家的婚事是持乐观的态度,可经过了一连串的事件,她早就不作如是想。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林珑值得更好的人来配,配给曹大夫那是可惜了,更何况他那个娘实在让人受不了。
“二娘说得没错。”林珑这回也点头同意,“曹家的婚事我是一万个也不愿意。”
现在不闹往后就再也没有机会闹了,她不能坐以待毙,依律法没有亲爹的她,由叔婶做主婚事那是顺理成章的,绿姨娘到底是妾室起家,并不能决定她的婚事,林栋这亲弟的年纪太小。
林珑一行人怒气冲冲到林刚新宅的时候,天色已擦黑了,那门房才一打开门,就被林珑一把推开,这回她的目标明确往三房而去。
一路上谁敢挡她的路,都被她不客气地推开或踹开。
林余氏正与林创说着话,哪里会知道林珑一家子人就那样闯了进来。
林创怒拍桌子,“反了天了,进来也不通报一声……”
林珑一声冷笑,“通报?我若是通报的话,只怕已经被你们卖了,正给你们数钱呢?”
“珑姐儿,你在瞎说什么?”林余氏柳眉倒竖,“我们何时要卖了你?”
“随随便便给我家找什么婚事,这还不是卖了?”林琦人小声量可不小,早已气不过这些个无耻叔父的做为。
林珑将小妹拉回自己身后,“敢做不敢认吗?”
林余氏皱紧眉头,这婚事今天不过是初步定向,她怎么知道得这么快?本来她打算把定亲的礼节走完,就立马将林珑骗进新宅,当即绑起来送上花轿,拜了天地入了洞房,谁还能反悔?
“这可是喜事,又不是见不得光的,有什么不敢认?”林创怒道,“居然没规没矩地闯进来,你们这样没教养的样子传出去也是丢了我们林家的面子。”
“既然是喜事,为何不嫁你家的女儿?她可是比我们珑姐儿还要大上一岁,要嫁也是她先嫁。”绿姨娘插腰怒道。
“放肆!”林余氏怒喝一句,“我们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你这个妾侍出面?来人,拖她下去打二十大板长长记性。”一肚子怒火正好可以出在绿姨娘的身上。
林珑瞪视那些敢碰绿姨娘的人,“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若是敢碰绿姨娘一根毫毛,我就让上回守在门口的壮汉将你们打个半死,你们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一群仆人都是见识过那几名彪形大汉的,此刻听林珑如此提及,自然是怕得要死,瑟缩着肩不敢上前,林珑这姑娘一向说一不二。
林余氏看着不敢上前的仆人,这会儿真是怒火冲心,“好啊,你们一个两个……”
林珑不管他们,而是径自走向林余氏,朝她摊手道:“那庚帖呢?还有曹家送来的礼物,你都给我交出来。”
“没有,我是长辈,如何要受你威胁?”林余氏不肯认输。
林创自然力撑自家妻子,“要庚帖没有,你等着出阁吧……”
林珑自然不跟他们多废话,一把将他们桌子上搁的茶盏摔碎在地,再度提高嗓门,“庚帖!”
林创虽是大男人,但百无一用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在林珑砸茶碗的时候,也不由得心头跳,“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林珑朝妹妹看了一眼。
林琦早就想动手了,不用林珑多说一句,立即就将这屋子里的摆设砸了个稀巴烂,拍拍手掌朝三叔父挑衅一笑,天天磨茉莉花籽的她有的是力气,更不是吃素的,论力气只怕白斩鸡似的三叔父还不是她的对手。
“我再说一遍,将庚帖拿来。”林珑再度摊开手掌。
林余氏哪里经过这样的阵仗,在林琦砸东西的时候,早就是心惊肉跳,“你们姐妹都是没教养的一群疯子……”
“你再敢多说半个字,信不信我这就去把上回的好汉都唤来。”林珑在她面前挥了挥粉拳,这个人就是欠揍。
林珑大闹三房的事情,林白氏这个在苏州林家当了多年主母的人哪会半点风声也收不到?
“只怕你三婶母这回也不会得好。”林白氏幸灾乐祸地道。
林璃与母亲在三房的院门前张望着,她很想进去看一看,母亲却拉住她,提醒她上回的火炭,她顿时打了个哆嗦,这个堂妹发起狠来什么做不出来?
没待她们久等,就看到林珑率先走出来,后面跟着抱着曹家带来的礼物的林琦与绿姨娘,最后面自然是林创夫妻自京城带回来的家仆。
两派人径渭分明,那些个家仆明显不敢靠近林珑三人。
林珑在经过林白氏母女的时候,步子一顿,看向林璃,“璃堂姐,这回谢了。”没有她的通风报信,她不会这么快就能知晓,不然等她们连婚书都订好,那才叫糟糕。
“不客气。”林璃下意识地回道,一说完,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
林白氏捏了捏女儿,真是她给这林珑通风报信的?
“下回璃堂姐到店里选上两样喜欢的胭脂水粉吧。”林珑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