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能好好的活着,怎么会想死呢?”
田子航咳了两声后喘了口粗气,“当初的这件事,肯定还是着落在陈家那个老太太身上的,可是她咬死了不说,咱们也没办法,只能慢慢再图,可是言言你却不能自己放弃啊,你这么好,谁也不会舍得把你给丢了的,所以,当初肯定是迫不得已的……”
“或者,是吧。”
陈墨言笑了笑,眼神里头闪过一抹怅然,“其实,我现在过的很好。”
“对啊,你都成清华高才生了,以后呀,田叔怕是都要比不过你喽。”
“才不会呢,田叔是最厉害的。”
陈墨言一本正经的看着田子航,“田叔在我心里是最好的。”
“我们言言也是最好的。”
田子航看着陈墨言,一脸真挚的笑,“有些事情呀,是咱们避免不了的,比如说出身,比如说你的以前,可是咱们要把现在过的好好的,把以后过的好,以后你要是能找到自己的父母就找,找不到就算了,有田叔呢,田叔把你当女儿。”
“好啊,那以后,田叔就是我的家人。”
两个人说到这里彼此一笑。
倒是把之前原本的哀伤和低落给冲散了大半。
田子航指指一旁的小凳子,“你坐下来。”
“田叔?”
“其实,我有一个女儿,不,我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女儿还是儿子,在她出生的时侯,我刚好有事,后来,发生了一堆的事情,等到我回去再找人,我妻子和孩子都不见了,一地的血……”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停的找啊找。”
“我不结婚,我不要孩子。”
“是因为我愧欠那个孩子,还有我妻子。”
“都是我的错……”
田子航的眼圈泛红,他看着陈墨言,“我一直告诉自己,他们母女母子的肯定会在这个世上的一处活着的,肯定会,因为我有一种直觉,她们呀,就是好好的活着的!”
“所以,您这些年来不停的到处跑。”
“隔上一段时间就朝着外头走,一跑就是两三个月。”
陈墨言为着这种沉重而难过,揪心,“您就是出去找田叔,找那个孩子?”
“嗯。好几次我都做梦梦见她抱着一个全身是血的孩子冲着我哭喊……”
“她在怪我。”
田子航明显进入一个自己的思绪当中。
眼神茫然而空洞。
嘴里头嘟囔的全都是自责,是他的错。
虽然他没有说出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陈墨言却能猜到几分。
不管是因为什么,田婶儿,也就是田子航的妻子生孩子那会儿田子航不在,然后出了什么事儿。
导至田子航这么多年的内疚自责悔恨。
她不知道当初那件事情里头田子航的责任占多少。
可这么多年来的自责。
还有满中国的跑,到处去找人,去寻人。
大海捞针。
这么把自己画地为牢的困在里头一住十几年。
想来,他也不好过吧?
陈墨言看着这个样子的田子航,突然想起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