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讨价还价,敲定价格的时候,连对方的卖身契都还没签,徐妈妈对此有点不满,这也不是刘婆子素来的作风。
可后来一想,这领的是周千金的命令,大概是事出匆忙,临时做出的决定,还没有时间去签卖身契。
“罢了,我随你一起去吧。”
徐妈妈说着,同刘婆子一道向看管栗子的房间走去。
大概会有点麻烦,可哪次买新姑娘进楼没有麻烦。
要说这刘婆子心真够黑的,拿着买婢女的价,干着替邀月楼买姑娘的买卖。一买一卖,尽挣几倍的价钱。每次新买的姑娘进楼,都是一副宁死不屈,要死要活的样子,到最后还不是被她给调教的服服帖帖,乖乖的接客挣钱。
听说,这个栗子也是个泼辣的角色,连周千金都能被她直接骂哭了,看来得好好对待。
虽说要慎重对待,但对于行事老辣的徐妈妈来说,这只是众多买进楼里姑娘中的一个,也许会泼辣些,也许比别的姑娘更坚贞些,但只要是个女人,她具有对付的方法,保管治得服服帖帖。
一般的姑娘长鞭招呼一天基本上也就软了,有些强硬的能多撑几天,可接下来的拔指甲、烙铁一样扛不住。
当然,也有那么一两个骨头硬的。她的后厨藏着一桶的蛇,那是用来烹制客人常点的蛇羹。反正挨了暴打和烙铁的姑娘,基本上也就废了,不能再接客挣钱了,就往蛇桶里一扔,任凭她自生自灭吧。
徐妈妈很有自信,却也不想如此对待栗子,花了一百五十两高价买来的姑娘,肯定要好好调教,能挣出大钱大钱才是。
邀月楼,自她接手以来,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此时,还在房间里思考的战栗,思来想去却也没想出好的主意。
一个地方的腐化都是从官府开始的,能这样堂而皇之贩卖人口,也许县府是没有直接参与,但肯定是听之任之不作为,再加上这次的贩卖事件完全是由身为县令之女的周无双一手策划。
身为县令之女,却参与贩卖人口之事,要不是有过先例,受潜移默化的影响,肯定是干不出来的。
周无双已经全然参与,要说掌管元珙县律法刑罚的周志成没有参与,还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既然面对的是元珙县最有权力的县令周志成,和以此勾结的丁金川,服软认输这种事情肯定是不会出现在战栗身上,但是战略性逃避,似乎也不是合理的解决办法。
元珙县是周家说了算,她不过在大街上问个道,都能被人埋伏迷晕,如此想从元珙县离开是不可能了。
既然不能软,不能避,那就正面应对。
曾经她是特工,以任务为首要,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保证任务的顺利执行,可以逃跑、避让,伪退或者强攻。
如今的她,就是个无权无势的乡下丫头,一无所有,再没有可失去的东西,那还怕个毛啊。
直接正面对攻,这是战栗的策略,
当前首要任务,是从这个邀月楼出去,正大光明的从正门打出去。
战栗起身,推门准备离开,刚好撞上前来准备签卖身契的徐妈妈和刘婆子,三人目光交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情绪叫尴尬。
徐妈妈和刘婆子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她们没有走错房间,这个就是看管栗子的房间,眼前这个行动自由的丫头就是栗子。
她明明是被迷晕了,手脚捆绑结实了扔在绣床上的。迷药药效过了,她也许会醒过来,这倒不必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