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朱夫子的惨叫声惊动,门内瞬间涌出无数穿着青襕半臂戴着青布方巾的学子,一个个怒不可遏。
“住手,哪来的狂徒敢在学院门口闹事!”冲在最前面的一名学子怒喝。
姜悦瞧着他眼熟,却怎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张材,不必别跟这群不知礼义廉耻的混帐争辩,咱们直接去京兆府告他们!”
张材?
张生的弟弟?难道这事儿跟寿王府有关?
姜悦念头刚转,就听张材大叫道:“何必告官,邪不胜正,咱们跟他们拼了!”
“对!跟他们拼了!”人群中有人应声喝道:“堂堂书院、数百学子竟被如此作践,传出去咱们哪还有脸见人?”
“没错!士可杀不可辱,跟他们拼了!”
学子们瞬间被鼓动,一窝蜂的往外涌。
侍卫们呵呵直笑,就这帮小鸡仔,加一起都不够他们几巴掌呼噜的。还拼命?吃错药了吧!
众人收起刀剑,等着活动手脚。
被吴刚打成猪头的朱夫子瞧着学子们冲出来,眼底涌出阴森森的笑意。
姜悦瞥着他,唇角弯起一丝冷笑。寿王手下就这点手段吗?
眼看学子们快涌到跟前了,姜悦突然迎面冲过去,厉声叫道:“都站住,谁再敢往前一步,我便告他非礼!”
这话像一把无形的大刀,咔嚓一下砍断了学子们往前冲的步伐,冲在最前面的那几个人一下子站住脚,后面的收不住一个撞一个,瞬间挤成一团,除非前面的往前冲,后面的往后退,否则裹在中间的那堆人挣都挣不出去。
可谁敢往前冲,万一撞上姜悦那可就有嘴说不清了!
后面的也不敢退啊,让同窗误会胆小怕事,临阵脱逃怎么办?
一大群人瞬间僵在那儿。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泼妇!”人群中有人破口大骂。
姜悦冷声笑道:“刚才是谁在骂人,自已站出来!”
从牙缝里吐出来的话,带着一股子阴森气儿。再被她眉眼冷厉的盯着,学子们心里一寒,竟没人敢承认。
“你们这帮敢作不敢当的窝囊废!枉做男子,就你们这点胆量骨气,还念什么书?考什么功名?学成了也是斯文败类,有眼无珠,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走狗。”
众人被姜悦骂的脸红脖子粗,人群中又有人怒道:“泼妇,你骂谁?”
姜悦高声道:“谁应声,我骂谁!有种你出来,当面与我理论!”
还是没人出来。
侍卫们哈哈大笑,一道道笑声就像一条条鞭子,抽在学子们脸上。无形的鞭子抽不出血痕,却抽的众人无脸见人,恨不得扒条地缝钻进去。
“是谁骂的,自已出去与这贱妇理论,别丢大家的脸!”人群中又有人大叫。
姜悦应声道:“你这么要脸,不如你出来与我理论!”
那位正义感爆棚的大兄弟瞬间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