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脸色雪白,半晌没回过神,走出东厢房时,脚底下还像踩着棉花似的,有种落不到实地的感觉。
“少奶奶,是不是那混帐不说人话把您气着了?”吴刚扯着嗓子叫道:“您下令,小人这就把他皮扒了!”
姜悦用尽全身力气,压住心底的恐惧。咬牙摆出厌恶的表情,骂道:“自已做错事还不思改悔,妄想借崔真人的名头吓唬我,真当我是三岁孩子不成?拉出去多打二十板子,看看这血光之灾到底应在谁身上!”
院中众人这下都猜出周衡说啥了,暗骂糊涂油蒙心的蠢货,大夫人拿崔真人说事儿都不好使,你又算个屁!
该,打死都不多,纯属自找!
吴刚进屋三下两下把周衡从柱子上解下来,拎着就往外走。老子今天要不打折你全身骨头,老子跟你姓!
他身上的杀气太重,周衡软成一滩泥,根本走不了路,硬被吴刚拖死狗似的拖出门。
“爹!”瑶池放声大哭,暗道爹你好糊涂,少奶奶都放咱们一条生路了,您又何必撒谎骗人惹恼少奶奶?
周衡像是吓晕了,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吴刚拖着他到了院门外,刚要行刑,舒薇出来道:“少奶奶说了,别打死了也别打残了,让他留着这条命去盐井干一辈子苦工,看他还敢不敢装神弄鬼。”
“请少奶奶放心,我手上有准儿!”吴刚朝两个手心各吐一口唾沫,攒足了劲一板子下去。
周衡就叫的跟头年猪似的。
声音传进正房,姜悦头皮一炸。
刘浅月瞧她唇色发白,担心的道:“少奶奶,您没事儿吧?”
“没、没事儿。秦楠呢?我怎么觉的好几天没见着她了?”姜悦僵笑着岔开话题。
刘浅月道:“楠姑娘这些日子哪天不是一大早就出去玩,天黑透了才回?您不是派了两个侍卫跟着她,每天还给她五两银子零花吗?”
姜悦忙道:“对,对,事儿多我给忘了!”
刘浅月狐疑的望了她两眼,总觉的少奶奶像受了的惊吓似的。有点魂不守舍。
难不成真信了周衡那些鬼话?
外头周衡已经没力气惨叫了,姜悦心里越发慌的厉害,吴刚这傻小子可千万别下手太重,把人打死啊!
如果周衡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他非但不能死,还得重重保护起来!
但她也不能直接说饶了周衡,那样太惹人眼,容易打草惊蛇。
坐立不安中,舒薇进来回话道:“少奶奶,板子都打完了,是不是现在找个人牙子来把人领走?”
姜悦道:“血葫芦似的卖出去,别人瞧见还不得说我歹毒?找个空房子养几天,然后再悄悄的让人牙子来领走。”
舒薇应了一声就往外走,姜悦又把她叫住,“给他们点伤药,我可不想落个刻薄歹毒的名声。”
“少奶奶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
舒薇没多想转身去外间的拿药,刘浅月狐疑的瞧着姜悦,总觉的少奶奶有点怪怪的。
天色渐暗,秦楠终于从外头野回来了,听说姜悦找她,立刻跟猴子似的蹿出正房,笑嘻嘻的道:“表嫂,你找我干啥,是不是有啥好事儿?”
正儿八经给你份差事,算不算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