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大门外看热闹的村民也纷纷朝地上狠啐,什么玩意儿,跑这来儿挑拨离间来了。
狗娘养的下贱婆子,路娘子也是你骂的?
黄婆子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暗道失策。那贱妇在这儿住了好几个月,不知收买了多少人心,在这儿跟她闹肯定没自已好果子吃。
柳三癞子气的还在骂,“吊死鬼打粉插花死不要脸,顶着一张老皮出来卖不成,满身骚气顶风臭出去十里……”
黄婆子气的直翻白,甩手就要抽柳三癞子,可看着他那张黑渍渍油乎乎的脸,实在恶心的抽不下去。只好咬牙道:“不知死的混帐,再敢胡沁,靖国公府饶不了你。”
“你是靖国公府哪位?开口闭口把靖国公府挂在嘴上。”姜悦凉凉的开口,然后又冲门外的村民扬声道:“大家做个见证,往后柳三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只管去官府告她,与靖国公府无关!靖国公府没她这号主子!”
“好!”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轰然应着,捧腹大笑。
黄婆子一口气顶在那儿,憋的脸色铁青,偏又说不出什么。
可不吗,她算哪号主子?奴才里都排不上前三!
柳三癞子骂完就要走,姜悦叫住他,“把你媳妇一块带上啊!”
柳三癞子一愣,马上苦笑道:“路娘子您就别拿小人寻开心了。您又没她的卖身契,我真把人带走不是招祸吗?”
“也是!”姜悦点点头,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
柳三癞子瞅了画屏一眼,可惜的直跺脚,可媳妇再好也没脑袋好啊,哎,没这命,算了!
黄婆子缓上来一口气,斜眼挑着姜悦,嗤声冷笑。
叫的狠又如何,还不是装腔吓人,你还真敢把锦屏卖了不成!
柳三癞子已经走到大门口了,姜悦突然道:“一文钱,我把这人卖给你!找里正重新立份卖身契,剩下的事儿就跟你无关了,你敢不敢买?”
“敢呐!”无数看热闹的村民替柳三癞子答应。
只要立了新契,柳三癞子就是合理合法的买了这女人。至于路娘子有没有权卖这女人,那就是路娘子的事儿。
柳三癞子有点懵,半晌才冲姜悦呲牙笑道:“路娘子,我知道您是好人想给我说个媳妇,可我不能坑您啊!您把她卖给我,不得吃官司?”
姜悦嘻嘻一笑,就冲柳三癞子这话,她就没看错人。
“我既然敢卖,就有卖的道理。你只说你买不买吧,不买我就卖给别人了。”
柳三癞子立刻道:“买!我买!”一文钱买个白白嫩嫩的大姑娘当媳妇,傻子才不买呢!
可浑身上下摸了半天,愣是一文钱没摸出来。他张着嘴臊的不知如何是好,立刻有好事的掏出一文钱扔给他。
柳三癞子赶紧捧着那一文钱,颠颠的递到姜悦跟前。
得,还是个豁口的铜钱,锦屏一文不值呗?
姜悦暗暗撇嘴,回头冲白岩使了个眼色。白岩虽然不赞成她这么干,可绝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跟她唱反调。上前接过那一文钱,沉声道:“扛上你媳妇,我陪你找里正写文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