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对自已的怂劲也是无语了,然而总不能由着秦楠这么哭下去。
毕竟大冬天的,地上又都是石板……真哭出个好歹怎么办?
姜悦悄咪*咪捅了路大爷一下,“差不多得了!有什么事儿慢慢说!”
路大爷的铁石心肠真不是装出来的,他冷哼一声拉着姜悦进了正房。对满地打滚又哭又嚎的秦楠连眼风都欠奉,而且严令姜悦也不许管。
“你不管我我就一直打滚!把你们家石板都滚烂!”秦楠扯着嗓子干嚎,同时还像证明似的使劲滚了两下。
姜悦莫名想笑。
这一看就是个被宠大的熊姑娘,性格天真而幼稚,说话做事让人哭笑不得。
其实就是个孩子心性,不会真的难为自已。
姜悦放心的进屋,路大爷正歪在冰凉的炕上生闷气,眼睛却不时的往窗外瞥,支愣着耳朵听动静。
啧,这口是心非劲的!
你不是不管,让她嚎死算吗?
姜悦内心深深的鄙视着装模做样的路大爷,却也没劝他,挽起袖子准备进浴间先把炕烧热乎。
“你上来歇着,这些粗活不用你干!”
路大爷伸手把她扯进怀里,然后拉过一条褥子单手铺平,这才把她轻轻放在褥子上,又扯过一条被子把她盖好。
说话间,吴婶得知道他们回来了,急急忙忙的赶来,先把地龙烧起来,又忙着烧洗澡水。
两下里起火,屋里很快就热乎起来。
姜悦暖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侧耳听了听秦楠还在外面打滚,忍不住道:“差不多得了,再哭真哭坏了!”
路大爷哼哼两声,一副‘我才不管她死活’的傲娇样子,人却坐起来,拄着长剑出屋。
切!就知道你嘴硬!
姜悦撇撇嘴,也从炕上爬起来,进浴间找吴婶,询问吴长山的伤势。
吴婶边往灶里添柴火边笑道:“没啥,就是让那孩子把鼻子打破了糊的满脸血,看着吓人其实没啥事儿。”
姜悦松了口气,从荷包里掏出一张十两的银票递给吴婶。
“不管怎么说,吴大哥也是为了护着我们受了伤,这点银子您拿着,给吴大哥补一补。”
吴婶说什么也不要,“路娘子您这要就羞死我了,上回那浑小子不分青白信了柳逢春的鬼话,害的您和路公子受惊,我还没给您赔礼道歉呢,哪能再收您银子!”
“一码是一码,吴大哥也不是被他骗了。”
“不行、不行,您这是臊我呢!”
俩人推了半天,姜悦只好让一步,“这样吧,这银子您收一半,剩下的五两麻烦您到各家帮我买点鸡鱼,晚上家里吃饭的人多,您帮着张罗桌席面,再给路大爷买壶酒!您再不收我可生气了。”
吴婶还要往回推,“张罗席面也用不了五两,买只老母鸡也才八十文,一条鱼六十文也尽够了,您快收回去!”
姜悦压住她手笑道:“那您多做点,买两只鸡,别不够吃!”
吴婶想了想点头,“是得多做点,那小公子、不,姑娘饭量可大,您走头一天我蒸的那锅干粮,她一顿都吃了!”
姜悦噗嗤笑出声,怪不得那丫头口口声声不离吃,原来是真饿了!
俩人商量了半天菜单,秦楠还在外头哭叫声,姜悦觉的不对劲,怎么回事儿?下个台这么费劲吗?
她回屋把窗房推开条缝,眯着眼外往瞥了一眼,差点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