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师弟说起复仇来,怎么能够如此淡然呢?”
应帝君心中想着,复仇不应该是最为折磨人的一件事情吗?魔道之仇,修魔者之仇,仇恨如流水,抽刀断水水更六,那仇恨是不应该断的。
应帝君突然有些愤怒,这愤怒来的突然,像是从嫉妒之中,衍化而来,又像是凭空生成的。
“为什么你能够面对仇恨如此淡然,而我却是要费尽心机受到百般折磨呢?”
应帝君喃喃道,随后声音竟然慢慢大了起来,随后已然变成了嘶吼,声音沙哑,看起来已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一般。
徐城叹了口气。
“师姐,你有些着相了。”
应帝君突然疯狂的道:“你让我如何不着相,我只有一闭上眼睛,就是当年场景,我只有一张开眼睛,看着这四周就想到的是有着什么的东西能去复仇。”
徐城再次叹了口气,已然不知道如何说了。
“一年后,我需要一年时间,否则当年的祖师虽然在你眼睛之中,只是一条老狗,当千年积累的金丹期的修为已然不是我们能够轻易对付的了。”
“一年!!为什么都要一年,难道我们要等着那老狗活活的老死,然后也是算报了仇不成!”
应帝君低声道,随后声音愈来愈大。
徐城道:“申屠呢?”徐城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明智的转移了话题,和一个已然被仇恨桎梏的女子去说道理,已然是一件天底下最费劲的事情。
“他去了千幻宗,我们将自己修为全部废了,然后这几年改头换面从新来过。”
应帝君伸出手,示意徐城看着他的手腕。
徐城看到那手腕处一道道很难看见的像是血丝一般的东西,在盘旋着,那是散功时候的从手腕处还有其他经脉处流出的灵气。
徐城明白她的疯狂。
但申屠恐怕不会如此,不知道申屠现如今是怎么样了?
徐城想了想仿佛又是回到了当年。
“你知道我那时候看到什么吗?”
徐城道:“无非是漫天血海罢了。”
“师弟你越加冷漠了。”
徐城道:“不是冷漠,而是看了透彻。”
“仇恨也是可以被看的透彻吗?”
“可以的,杀一个人可以随手为之,至于看透和看不透,全部在于师姐的心啊。”
“是吗?”
应帝君嘴角带着点点嘲讽,随后扔过来一个玉色的符箓道:“我不希望你让申屠失望,也不要让血海沉浮着的几万冤魂失望。”
徐城不语道:“这是什么?”
“申屠要一年练成一门邪功,而我也要一年的时间,去那地方布置好一切,至于你要一年,希望不是通风报信。”应帝君冷冷的道。
徐城不在说话。
应帝君转身离开,随后停住,突然带着点点像是哭腔道:“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我又能再这样一个地方有能怎么样呢?怎么样呢?”
应帝君没有想要徐城回话,只是喃喃自语,随后转身离去,离去的时候,徐城看着她的身影,竟然有一种萧瑟的感觉。
徐城回到洞府,将门关上。
随后看着那不断亮起来的黑火令,慢慢向着山下走去,他也在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但却是有着足够心性能够忍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