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康愉颇有些无语,眼看吴秋平心情不好,他一个外人也不好出声安慰。
吴秋平本来都已经淡忘了此事,其实是强迫自己忘记。但此刻看到这混账,难免又想起来了当初的愤怒。
这里离罗城几百里远,其实两个府城的人少有来往,加上人家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他顿时就来了几份谈性,将自己心里的那些憋屈全都吐了出来。
“如果我夫人自愿和他暗中苟且甚至珠胎暗结。那我完全可以将她休了另娶!”吴秋平恨恨道:“可我夫人是不愿意的,她也是为了我才会被这个混账钻了空子。并在有了身孕之后没瞒着我……她要是没这么好,我也不会这般愧疚!”
云母是妇人,到底是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那你夫人如今在何处?”
吴秋平看了她一眼:“在后院吃斋念佛,修身养性。”
云母哑然。
说起来,吴秋萍的媳妇挺可怜。本来都已经是家主夫人,却摊上了这种事。
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让他还银子。
“这银子……”
吴秋平啐了一口:“我巴不得喝他的血抽他的筋,又怎么可能帮他还债?你们要追债,自己想法子。”
他站起身,冷笑道:“吴秋林,往后我只要知道你过得不好就行。如果你有本事翻身,我一定把你踩进泥里去。”
语罢,他抬步就走。
云家母子见状,顿时着急起来,云母用眼神催促儿子,云康愉没有多想,急忙追上前:“吴家主,我们是没法子跟这种无赖讲道理,如果您不帮忙还债的话,那我就只能将他送到公堂上去!”
这就是威胁了。
真正要脸面的人家,绝不允许家族中出这种事。吴秋平脚下微顿,就在母子俩以为他要受此威胁时,只听他道:“你们送吧,刚好我这里还有一些他做的其他坏事的人证物证,到时我也会帮你们一把。”
云家母子:“……”完了!
他们要的是银子,不是想把吴秋林送进大牢去。
“就不想想吗?不怕丢人?”
吴秋平本来已经在上马车,听到这话后,回头道:“我夫人跟我说了实话,自己配了落胎药。吴秋林眼见自己算计不成,到处都是我夫人勾引他。若不是我拦着,夫人已经寻了死。我在罗城已经丢够了人,并且对外跟他撕破了脸,吴家人的脸面早已被他丢尽,不差这一桩事。”
吴家不怕,可母子俩怕啊!
这要是到了公堂上,大人一定会问及是怎么被骗的,难道他们要说女儿出嫁之后跟夫家的堂兄不清不楚,被夫家休弃了回到娘家还骗银子给那个男人花?
可要是不告状,就这么吃了这个哑巴亏,母子俩也实在是吃不下。
母子俩在这儿迟疑,胡妍美暗中伸手帮了一把。吴秋林这些年来干了不少坏事,就算是到了这城里,也伙同过女人骗过别人家的银子。
他让自己在花楼中的一个相好假意从良,到了夫家之后又将银子搜刮一空,转而装作被打劫的模样……那一次居然没人怀疑。
胡妍美听说了两人暗中来往的事,一查就知道了真相。她立刻将这事告诉了那个倒霉男人。
这一天,赵奇听到外头有人敲门。看到是衙差,他先就下了一跳,这些日子在家院子里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真的把衙门的人招来,好像也不奇怪。
他真觉得自己当初瞎了眼,看上了云康舞那样的女人,简直就有无穷无尽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