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离当即以下位天神的修为,半步主神的灵魂纂写规则法旨,若是自己凝结剑道道种后仍然不为清景□□所动,时空便会让其他意外状况,致使自己的身体无法离开男人。
审视一遍后,萧墨离又加上一句“战神萧墨离的转世只可与神帝清景的分身结合。”
写完成后,当即降下法旨。
萧墨离抬头虚吻了吻清景的嘴唇,“等我。”转世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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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多少年后,昊沧宇宙深处,一颗小修星上,玄天门中,青衣青年飞出门派,如往日那般赶完历练之地。
凡人小镇的街道上,正在做寿的大户之家,突然打开侧门,几个下人用木板车运着大桶从中走出。
很快,奴仆在街道旁架起大棚,摆上长桌,将一碗碗热粥从大桶中舀出,临街吆喝道:“萧家太夫人大寿,为各位走过路过的乡亲异客奢善粥了。”
街道墙角几十双眼睛倏地亮起。
乞丐们顾不得再嘲笑殴打那位才五岁的小男孩,齐齐挤到车前。
正抱膝在水沟边的小男孩也抬起头,原本光鲜的衣服因为殴打而变得破烂,染上鲜血泥污,一张嫩脸上也满是泥青。
他站起身,饿极了而微微颤抖的小手艰难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哪怕身受重伤也脊梁挺直,破败的衣衫蓬乱的头发也遮不住出尘的气质,一看就是大家出生的小公子。
集结在王家大棚的人群中响起议论之声。
“就是他,天煞孤星,生而克母,昨天还想将自己的异母弟弟推进荷塘淹死。萧家忍无可忍才把他赶了出来。”
“离他远点,不要被他的扫把气沾染上了。”
又是一阵拳脚相向。
“你们住手,我哥哥很好,我哥哥才没有想过推我,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小男孩从朱门中跑了出来,才刚刚开口就被赶来的奶妈捂住嘴。
小男孩一阵挣扎无果后,张嘴狠狠咬向奶妈的手,一溜烟跑了出来,端起粥桌上的粥到萧墨离面前,哭泣着道:“哥哥,喝粥。”
萧墨离目光淡淡,眼中即无喜色,也无悲色,仿佛这世间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这样的神情不该是一个五岁小孩所有。
在小男孩再次叫唤了一声哥哥之时,萧墨离才伸手接过。
只是这碗粥,还没入口就被一股大力打翻到地,萧墨离的手被人狠狠踩入泥土里,一根成人尚不能承受的巨大棍棒就要落下。
朱门之上,小男孩已被奶娘和几个丫鬟再次抱住,年轻美貌的妇人怒哭道:“你这个丧门星害得我儿子还不够吗?一次没害死他,还想来第……”话音未落,表情骤然凝滞,双眼翻白,竟然就直直倒了下去,再无呼吸。
萧墨离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就被人抱在了怀中,青衫风流的青年拍着他的背道:“别怕,以后有我。”这声音放得极其温柔,带着毫不掩饰的疼惜,以及一丝丝对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赶到的恨意。
只是拍背之间,萧墨离身上的所有伤痕青紫都消失不见,身上也换了一身衣袂飘飘的仙家白衣。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一番变故惊得目瞪口呆,青衣青年从天而降,好看到极致的眉目和清逸绝伦的气质无不表示他就是传说中的仙人。
所有人都知道被萧家遗弃的嫡长子,天煞孤星萧墨离撞上大运了,萧家填房要完……不,是已经完了。
萧家的太夫人和老爷赶了出来,却不敢发出一句怨言,甚至不敢收尸,只是对着仙人匍匐在地。
萧墨离的眼神仍然没有一丝波动,眉目间如堆积了万年冰雪,他冷冷地道:“我是天煞孤星,你不怕吗?”
越彬的心在萧墨离的视线下微微一颤,胸腔之中被不忍痛惜懊悔自责塞满,面上却仍然一片温和,他用柔到极致的声音道:“小宝贝,你不是什么天煞孤星,是万年一见的修真奇才。从今日起,我就是你的大师兄,是你永远的靠山,你,可愿与我同修仙途?”
这声音好似天鹅的羽毛瘙在萧墨离的心间,又像母亲温暖的手慈爱地抚在他身上,萧墨离微微一愣后,神色终于稍稍有了一丝缓和,道:“大师兄,我想修仙,”顿了顿后用大人的口吻道:“吾名萧墨离,非是什么小宝贝。”
越彬闻言低头轻轻在他额头上落下饱含愧疚的一点道,“师弟,踏上仙途,则永别俗世,要与家人道别吗?”余光微微扫向犹震惊在母亲暴毙中回不过神来的小男孩身上。
接触到越彬的目光之后,小男孩立刻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望着萧墨离不敢上前,着急地吼道:“哥哥,是我母亲想要先害死你,推我的也是母亲身边的大丫头秋菊,所以我不怪哥哥,哥哥也不要怪我,好不好?”
此话一出,已经年过六旬头发花白的太夫人当即昏了过去,萧老爷眼中也满是不可置信却又不得不信之色,此时抬头望向嫡长子,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来,此时道歉又有何用?旁边的族人各个不安分,竟然想要让自己开口求萧墨离修仙之后,庇护萧家。
萧墨离冷淡道:“我既是天煞孤星,自然是个孤儿,又跟哪里来的家人道别?”越彬微微一噎,心中疼痛更加,刚想出言宽慰,却又听萧墨离道:“萧墨麒你好好读书,长大后也好继承萧家,若是不想继承,就去修仙找我。”说完对越彬轻轻一点头。
越彬抱着萧墨离,脚踩碧玉笛腾空而起,朝着玄天门的方向飞去,他低头看着怀中神色冰冷的孩童,心中出现恍惚之感。他这个人看似温文,实则无情。门派讲究代代传承,他偏偏修至仙祖炼虚,都没有收一名弟子,甚还至搬出昆虚一脉,开辟上峰独自居住。心冷如他却偏偏在路过凡人城镇时对这个凡人孩子涌现出呵护之心,他不是没有疑惑,可这疑惑远远没有对怀中孩子的喜爱来得强烈。
他想,他一定不会再让小师弟受一丝委屈,一定要让小师弟肆意骄傲地活着,活得风华绝代。
小师弟没有母亲,他就做小师弟的母亲,小师弟没有父亲,他就做小师弟的父亲,小师弟没有哥哥……他本来就是小师弟的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