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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公寓,连铮拨通了法国那边的电话,没一会儿,一份DNA报告就传到了他的电脑上。
99。9%相似,连铮看完后头靠在电脑椅闭上了眼睛,今天校门口那个让他有些吃味的扶不起阿斗冯要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三个亲人。他坐在椅子上到天际发白,直到谢翩敲门叫他出来吃早餐。
谢翩喝完粥,点了根烟,等一晚上在书房没出来的连铮发话。连铮一直没开口,他忍不住打破了安静:“你跟老爷约定的两年时间快到了。”
“三年。”连铮放下勺子,也点了根烟。从法国提前回来进公司跟进了个大项目,先声夺人成功了,跟他外公又要了一年的时间。
“为了科代表?”谢翩想都不用想就说出口了,现在那小Case的手脚都安排给他了,只有莫阿娇才有那个影响力让连铮多留时间。“其实冯博现在虽然上饵了,还算规矩,没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来的事。”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知道是我们做的,科代表的反应。”谢翩继续问。
“她会理解我的。”连铮说的很自信。莫阿娇喜欢他的程度他清楚,他不认为整垮冯博会对两人的关系有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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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一艘飞船,穿过辅助性的高二来到关键性的高三。
每个人都在为考上理想的大学而挑灯夜读,在连铮的帮助下,莫阿娇也把偏科的数学慢慢补了回来。
高三二班作为市一中的重点班级在培养,校长无数次的给二班开小灶演讲鼓励他们,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主任也多次给他们上自习。
即使如此,不看重学习的冯要伟还是没受什么影响,照样疯玩疯闹。有一天终于出了事,在晚上班上同学都在教室看书做题时,他偷溜出教室跟别班男生在操场上打球。黑灯瞎火难免磕磕碰碰,都是火气方刚的年纪。打起来,对方人多在把他堵向角落的途中,失手把他推撞向花栏里的铁松。脸割伤了,头跟着碎花盆一起破了。
正在听连铮讲题的莫阿娇接到电话笔一扔就冲出了教室,愣的连铮嘴巴都没闭上。等他追出去时,已经没她的人了。
“什么事这么急啊她?”姜美丽见连铮一个人回来,好奇的问。
而连铮总感觉像要发生什么事一样,心里有些慌,望向冯要伟的座位也是空的。
“电话怎么就突然打不通了?不是刚刚还接了电话的吗?”姜美丽拨着莫阿娇的手机号,一遍遍响了没认接。
连铮追出去时,已经拨了,也没打通。捡好她桌上的笔和摊开的书,从后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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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莫阿娇一心想着医院里的冯要伟,衣袋里的手机震动她完全没听到。
等她下车气喘吁吁跑到了医院,已经有人混身是血在门口等着她了,带着她到了手术室外。
等在外面的有很多人,她大致瞄了一下都是本校的。大家看到她来,都有些羞愧,不敢抬头看她。
“这么多血都是冯要伟的?”莫阿娇问领自己上楼的那个男生。
“嗯。”男生如实点头,他背着冯要伟时流在他身上的,衣服上,脸上都是。他们不敢给冯要伟他爸打电话,只能打给莫阿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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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很久手术室的灯才灭,冯要伟头包的像个粽子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被护士推出来,莫阿娇听医生说他没事才跟去办住院手术。
守在病房的其他人都走了,莫阿娇也忙前忙后累着了,屁股沾板凳就靠着病床睡着了。第二天是被冯要伟推醒的。
她模模糊糊睁开眼睛,冯要伟肿着的脸因为靠的很近放大在她眼前。
“睡的跟猪一样叫都叫不醒,我饿了。”很委屈的语气。
“你饿了不知道自己下去买吗?”刚睡醒的人是不讲理的,起床气加上趴着睡的姿势全身都很酸。莫阿娇把身上可能是冯要伟披给她的衣服拿下来,有些火。
“我是病人额,你有见过病人自己出去买早餐的吗?”这时候的冯要伟就像个要不到糖的小孩,说话的时候嘴巴都有些往上翘。
“有没有好点?痛不痛?”莫阿娇深呼口气,稳了稳情绪:“这高三有多重要,你不学习就算了还逃课;逃课就算了还打球;打球就算了还打架;……”
“嗳……头好痛,想吃东西……”冯要伟双手撑着头慢慢躺下,很痛苦的表情。
“好,我马上去买。”莫阿娇转身往门外跑,哪里看到床上那个人闭眼难受的表情马上变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