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男不说话了,心里突突地跳。
难道真是有人在这里私会?
“就算是小姐,也没什么吧?这里靠近外院,许是大哥和三哥,和哪位姐姐说话呢吧?” 祈男久不见祈鸾开口,便欲打个圆场,大家在这后院生存都不容易,何必无事生非?就真有事,也不必棒打鸳鸯。
人艰不折呀!
祈鸾十分犹豫地点了点头,也就没再说什么,回头叫过吹香来,低低吩咐了她几句,吹香便应声向回折返而去。
祈鸾便笑对祈男道:“才出来时,将我的花帕子丢在花厅了,叫这丫鬟取去!”
祈男也就不再说什么,便与祈鸾,携手回到了自己院里。
走到门口,祈鸾便要告辞:“今儿就不进去了,我知道五姨娘必正心情不好,妹妹替我安慰五姨娘几句,改日再来看她吧!”
祈男巴不得对方快走,也忙笑道:“姐姐太客气了,不敢劳动姐姐,我替五姨娘谢谢姐姐!”话到这里才想起玉香的事来,于是求了祈鸾:“好姐姐,我因喜好剪纸,那日见你院里锁儿也喜欢这活计,我想讨了她过来,用玉香跟你换如何?”
祈鸾先是一愣,过后想明白了,玉香是大 丫鬟,锁儿却是才进来的小丫头,这样换来,自己得益,想必这也是祈男讨好自己的一种招数吧?自己不如应了,既自己得利,又当是给对方一个人情。
因此立刻含笑点头:“既然妹妹喜欢,叫她过去就是,整日在院里没事也是淘气,又何必再领进玉香来?”
祈男知道对方不过是虚词客气,于是笑着叫桂儿领出玉香来,当面嘱咐她几句,玉香少不得低头应了, 多一个字也不敢说,吹香上来携了玉香的手,退到了祈鸾身后。
“那就这样了,一会儿我打发了锁儿过来伺候妹妹!” 祈鸾笑着冲祈男点了点头。
二人就此分道扬镳,祈鸾再向园子深处走去,祈男则箭步冲进了自己院里。
门口婆子见是她来,笑嘻嘻地起身行了礼,殷勤推门,请祈男进去,口中又道:“姨娘倒安静了半日,想是好了。”
祈男笑称有劳,又问太太可有打发人来说话?
一个婆子躬身回道:“也没别的,只有齐妈妈来问了几句,也没别的说,不过叫小的看住姨娘别再生事,也就完了。”
祈男微笑着点头,进门去了。
到得锦芳屋里,祈男吃了一惊,原来锦芳已经换上青灰纹样镶领粉红对襟寝衣,里头衬着桃红抹胸,并粉白裤子,正坐在床上吃果子呢!
“姨娘好兴致!” 祈男做出不可思议的模样来,大张了嘴巴走到锦芳床前:“什么果子?哦,新鲜的莲蓬,姨娘也赏我一个吃吧!”
锦芳没好气地丢给她一只:“别自己剥!小心指甲!好容易留到这样长了!”
玉梭赶紧接过果子来,又叫水洗了手,小心翼翼地替祈男剥出仁来。
祈男丢一粒进口中,半晌又吐出芯来:“这涩喇喇的东西,姨娘倒爱吃?”
锦芳瞪她一眼:“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这东西下火!”
祈男嘿嘿地笑了:“要这样说,也有道理。姨娘正需下火呢!”
嗖地一声,祈男身上就被丢上了一堆莲蓬皮,随之而来的,还有锦芳的怒喝:“我下的什么火?是人家挑得我生火才是!”
祈男将那堆果皮扒拉到地上,拉过锦芳的手来:“哎呀我的姨娘,”她有意不劝,反以他言岔开:“不叫我动手,怎么自己反弄得手指这样乌糟了?”
说着便叫金香:“快打了热水来,里头再多放些茉莉花蕊儿并白檀香末,姨娘要洗手呢!对了香胰子要甘菊的那种,亦可美白润泽肌肤的!”
金香笑着要走,被锦芳一声喝住:“听那丫头鬼话!我才不洗!什么花蕊儿香末儿的,老娘就洗得再白,有谁来看?不洗不洗!”
金香踌躇间看向祈男,后者叹了口气:“姨娘说这话可别后悔,三个月后就是老太太八十大寿,到时候大老爷二老爷自然要回家奉亲,现在不理会,赶事到临头再打点,可就来不及了!”
锦芳立刻陷入沉思。确实,怎么就没想到这事?家里还有个老太太呢!虽不管事到底也是老封君!
“你这丫头,怎么现在才说?”锦芳瞬间换了口风:“金香你怎么还杵在这里?快去快去!对了,才九小姐说的那些东西,多多益善,都给我倒进盆里!”
金香强忍笑意去了,艳香抿着嘴上来,将床上堆放果皮果壳的小桌清理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