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在眼前,你还为秦国人说话吗?”秃发哥利冷笑道:“等他们攻下白土堡,我们的族人失去了信仰,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肤施了。”
在场十多名鲜卑头领相视点头,都觉得秃发哥利所言并非没有道理,想起多年来与官府的摩擦,有人脸上浮现出愠怒之色。
秃发哥利握紧拳头大声道:“大单于,与其把醒神丹用在一个没用的身上,还不如马上召集人马,证明我们的决心,让官府不敢轻举妄动,也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鲜卑人不是好惹的。”
有人马上附和道:“说得好,实在不行,我们就回到大草原去,杀回鲜卑山,那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家园。”
秃发乌狐脸色微变,急得站起来,对 众人说道:“你们都别忘了,我们被柔然人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是秦国给了我们生存之地,我们的敌人是柔然人,就算现在走出草原,你们谁能打过柔然人?”
秃发哥利也站起身,大声问道:“打不过又怎样?鲜卑山的子民,只能战斗而死,绝不能被人欺压屈辱,我们是战斗的狼群,不是被人奴役的绵羊。”
“不错,大单于,这么多年,我们也有三万骑兵,有足够的力量一战了,秦国如此阴险,一直在打压我们,没必要继续忍受下去了。”
“秃发哥利说得对,如果我们一味忍让,秦国人会觉得我们鲜卑人好欺负,下一步就会针对肤施下手了。”
“只有后战斗和胜利,才会赢得尊重,让秦国知道我们的底线和勇气,他们才会退兵。”
……
一时之间,众人义愤填膺,竟然个个都是主战派,孙安冷眼旁观,这些胡人还是如此鲁莽,只有大单于看起来还算冷静。
秃发哥利虽然是次子,但显然继承了胡人暴躁易怒的秉性,是个典型的好战派,秃发乌狐则谨慎许多,大概也是因为这一点,没有得到族人的支持,也不愿意当右贤王。
在场十几名鲜卑头领,都被秃发哥利鼓动,一个个叫嚣起来,恨不得马上出兵。
慕容云溪十分焦急,正要说话,却被孙安轻轻地推了一下,示意她不必着急,这些人的议论并不能算数,最后要做出决定的,还是大单于。
白土堡目前来说还是安全,只要贾明远那里还没准备好,官兵就不会主动进攻,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出布下这个阴毒陷阱的幕后推手。
除了贾明远和背后的成王,还有什么人在操控鲜卑人?
是什么人以白土堡为诱饵,引诱鲜卑发生内乱,甚至还有追杀慕容云溪的匈奴人,这里面牵扯的势力可不在少数。
慕容云溪焦急地看着大单于,只想看大单于会如何决策。
秃发哥利一腔热血,但很多事情,只凭一时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反倒会适得其反,让事情变得无法挽回。
此行西河,让孙安出乎意料地发现了成王的阴谋,既然知道事情的真相,接下来就要为大秦着想,为秦武宗分忧。
现在的大秦强敌环伺,如果再发生内乱,将有覆灭的危险,楚国和燕国不好说,楼兰人一旦攻进来,必定是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
“愤怒和冲动,容易让人做出错误的判断!”大单于忽然开口,众人终于静下来,各自回到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