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蒲鸿信带着孙安出了房屋,来到不远处一片树林之中,二人就在小溪边闲坐,讨论西河形势。
蒲鸿信听了孙安的计划,摇头笑道:“现在整个西河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不管贾明远是否有不臣之心,必定戒备森严,你已经无法混进去了。”
孙安不甘心,问道:“我扮做百姓也不行么?”
蒲鸿信笑道:“这是通常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办法,但现在不管用了,我派去的人根本进不了离石。”
孙安吃惊道:“盘查这么严格?”
蒲鸿信点头道:“离石城中,除了居住三年以上的本地人之外,全被清理出城,哪怕是亲戚也不行。”
“原来你已经试过了。”孙安无奈一叹,说道,“我奉陛下之命调查此事,如果找不到证据,该如何交差?”
蒲鸿信说道:“这就是我将人马驻扎在这里的原因,不管他贾明远有什么打算,不叫他有一兵一卒进入河东,自然也就对洛阳没有了威胁,庄王又能有何作为呢?”
“原来如此!”孙安才明白蒲鸿信为什么要在这里操练人马,其实就是为了防备西河的贾明远,失笑道:“这么说来,我岂不是白跑一趟了?”
“那倒未必!”蒲鸿信说道:“你的任务是寻找庄王和贾明远暗中勾结的证据,这才是最关键的,一旦查实,这件事对朝廷影响可不小。”
孙安微微皱眉,点头道:“不错,贾明远确实已经无关紧要,但如果庄王真有什么异心,别说当太子,他这王爵恐怕也要被免了。”
蒲鸿信叹道:“能保住一命,已是陛下仁慈了。”
孙安问道:“我现在该如何去做,蒲将军可有指教?”
蒲鸿信说道:“我倒有个办法,不知你敢不敢去试一试。”
“哦?倒要请教。”
蒲鸿信看着溪水潺潺而流,片刻之后才说:“你扮做庄王的人去离石,一定能见到贾明远。”
孙安皱眉道:“如果庄王派人,要么是心腹之人,要么会有信物作证,我什么都没有,怎么能让他信任?”
“信物已经有了!”蒲鸿信说道:“三日前,我正好抓到一名奸细,就是庄王派到离石去的,可惜人刚刚抓住,就自尽了,只搜到一块金牌,应该就是他们见面信物。”
孙安吃了一惊:“他们果真有联系?”
蒲鸿信冷笑道:“贾明远是庄王举荐的人,升迁如此之快,庄王没少暗中帮忙,自然对庄王感恩戴德,私下里有来往也是正常的事情。”
孙安道:“但在这个时候还派人联系,就非同寻常了。”
蒲鸿信点头道:“我一直在猜测这个人带了什么口信,想派人先去套问贾明远的话,但这个人不但要身手不错,还要为人精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正好你来了,我倒觉得……不妨一试。”
孙安微微蹙眉,随后点头笑道:“我既然奉命要寻找证据,不去离石显然是找不到的,跑一趟也无妨。”
蒲鸿信深深看了一眼孙安,缓缓说道:“你要知道,这一去可是龙潭虎穴,凶险重重,一个应对不慎,很可能就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