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烈眉头微皱,沉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辛子洲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他想,严烈的性子一定会觉得自己在跟踪他的。
他只能自己站起身,不过这次摔倒是因为蹲过之后突然起身,眼前一黑,就要向地上摔下去的。
“小心。”
还以为他会冷眼看自己摔倒呢?
辛子洲忍住翻涌的恶心,面上带笑,趁着低头在脸上掐了一把说。
“就是经过。”
严烈松开手,不愿与他交谈下去。
辛子洲追上他,拦了入路,这是一日里,他两次拦他去路。
“你想要做什么?”
他们不过才见面两次,却次次都让他觉得无可躲避。
辛子洲抬头看他,那双眼睛灵动而有神,脸上还带着红晕:“我想问你,你会爱上男人吗?”
“荒唐!”他想要从眼前男人的脸上发现一丝痕迹。
自然没有漏掉他脸上闪过恼怒。
辛子洲垂头,不管不顾的说道。
“我从见你的第一面就对你一见钟情,我爱你。”
那张青春洋溢的脸让严烈心头如同火烧,与之重合的是女人拽着他,“严烈,你到底爱过我没有!”那些往事和现实错乱,严烈扶住额头,一把将辛子洲推开,“今日的话我就当做你没有说过,从我眼前消失。”
辛子洲的目光扫过马路那边的那束花,他就是要让严烈记住他。
他站直身子,倔强的如同沙漠中的树,周围分明都是一片死寂,可他还一直孤傲的站着。
“我就是爱你,若是你不愿意,那我就等,就追,只要你能看到我,总归是能知道我的好。”
若是寻常人被这般对待,早就羞愧而逃,辛子洲就是将自己的里子面子都丢在地上完全不顾了,严烈的头疼的更厉害。
辛子洲伸出手要去碰他的头。
“你可是那里不舒服?”
严烈再次推开他:“我可说过让你滚开。”
辛子洲咬唇,看着严烈身体有些不稳,“我只是想要关心你。”
“你离我远远的就好。”
辛子洲向着旁边跑开,严烈摔倒在地上,心口处疼厉害,他望着天,已经好几次都感觉要死了一般。
辛子洲敲开附近人家的门。
“请问可有人在。”
屋内走出一老人,辛子洲说明来意:“还请讨一碗水喝,最后是温水。”
辛子洲端着碗回来,严烈已经倒在地上,他急忙上前,蹲在他身边:“严烈,严烈。”唤了他的名字几次,却还是不见醒,辛子洲将碗放在一旁,想要扶着他起来,可是伸出手,又想到,若是自己将他丢在这里,是生是死,那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他父亲的仇就那个女人的儿子来偿还。
辛子洲站起身要走,他未曾做过这种事,脑子里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心猛烈的跳了起来,是啊,与其走这么多弯路,直接让这人死掉不就好了吗?
他的步子向后退了一步。
想着这人死了那一切不就轻松了吗?他向后一步,却又停下步子。
躺在那里的就算不是他严烈,可也算是个人,这时想到古言中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一句。
辛子洲苦笑了一声。
回身给严烈口中喂了些水,他贴在他的胸口听了听,心脏有力跳动的声音让他放心。
辛子洲将碗还给人家,他弯下身将严烈背上,往附近的医院走。
到了医院,辛子洲将人留下。
他告诉护士:“等他醒了,找他要钱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