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溪在侍女的带领下袅袅娜娜的走了进来,姿态恭敬的行礼:“臣女拜见皇后娘娘。”
“平身吧。”皇后不冷不热的道,还是那句话,只要想到沈灵溪跟沈佳溪一个姓氏,她心里就格外膈应。沈佳溪似乎没有听出皇后的不喜,脸上带着笑意站起来,从袖子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娘娘,臣女初到京城,也不知道娘娘喜欢什么,这是玉梁西海特产的海藻泥,美容养颜效果极好,娘娘若不嫌弃
,不妨一试。”
皇后挑眉,女人嘛,总对这类东西感兴趣,尤其是皇后年岁渐长,对保养一类的,更是格外上心,当下吩咐侍女取过来,自己看了一下,黑乎乎的一团,看不出什么材料,味道倒是十分好闻。
“将此泥和于温水中,就寝之前,敷在脸上一盏茶的时间,保管娘娘第二日容光焕发。”沈佳溪巧笑道。
皇后对着东西的真伪倒是不怀疑,她一个异国来的贵女,现在根基还不稳,借她十个胆子,谅她也不敢跟她这一国皇后作对,当即,她就命人收下了。
沈佳溪眸中不动声色的划过一缕诡异的暗光:“娘娘一定要记着,此物虽美容养颜,但若是跟白矾混在一起,溶于水中,便是剧毒此无色无味,根本让人察觉不到,还请娘娘一定要小心。”
“哦”皇后面色微微一变,似乎来了点兴致,仔细询问过后,便笑了。
看着皇后眼底的阴狠,沈佳溪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沈灵溪,你且等着瞧吧!
众女又三三两两说了些体己的话,皇后使了个眼色,一个不起眼的嬷嬷端着盒子走了出去,很快又回来了,只有沈佳溪,其他各宫娘娘都没有注意。
沈佳溪遮去眸中的冷笑。
皇后拿起桌上的银铃,摇了摇。
不一会儿,出去游玩的众多贵女夫人们,就都陆续回来了,按照品级依次入座,沈灵溪原本就没走多远,因此回来的比较早。
皇后跟后宫妃嫔们一见到她,就没什么好脸色。
沈灵溪微微一笑,也不介意,入座之后,正好渴了,端起矮几上的茶,正欲入口,突然又停住。
一直暗地里观察她的皇后跟沈佳溪心里“咯噔”一下。
沈灵溪慢慢地将茶杯又放了下来,她明锐的眼神落在皇后面上,暗含锋锐,看得皇后脊背一僵,但是很快,沈灵溪的眼神有看向了沈佳溪,似笑非笑的,阴狠的,不善的,看得沈佳溪几乎难以招架。
难道她发现了?
怎么可能,这东西无色无味,医书上根本没有记载,她也是无意中才发现的,这沈灵溪怎么可能知道?“皇后娘娘。”沈灵溪缓缓地开口,容色端庄:“刚刚娘娘不是问灵溪为何不舒服吗?”她素白的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裙裾宽大,开始也没有发现,可是当她摸着肚皮的时候,那些微隆起的弧度就落入了众
人眼中。
顿时便引来一阵惊呼。
皇后面色一变,沈佳溪嫉妒的咬紧了牙关。
“臣妾怀孕了。”沈灵溪柔柔一笑,带着几分母性的光辉:“刚进宫的时候,臣妾就命人将此事上禀给了太后娘娘,摄政王没有子嗣,臣妾腹中的,是第一个。”
皇后黑沉沉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她,几乎要剥她的皮。沈灵溪将茶碗重新端起来,在手上来回转动,她的姿态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语气也极度轻柔,说出来的话,却显得石破天惊:“只是臣妾不解,臣妾腹中的胎儿尚未成型,哪里妨碍到皇后娘娘了居然让娘娘
公然下毒,想要害死臣妾跟臣妾的孩子呢?”
皇后心底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笑容依旧端庄,只不过眼眼角眉梢却悄然漫上了冷意:“摄政王妃,你胡说什么?冤枉本宫的罪名,你可担当的起?”
“臣妾冤枉了皇后娘娘吗?”沈灵溪轻轻反问:“那皇后娘娘可敢当众饮下此茶?”
皇后一噎,继而冷笑:“本宫贵为一国之母,岂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来人,摄政王妃怀孕了,将她送回府中,传本宫懿旨,赏赐珍珠锦缎各一箱,另外派太医问诊。”
皇后态度强势,说着就有两名嬷嬷上前来扶沈灵溪。沈灵溪合下长睫,掩去眸中的冷意,就在那两名嬷嬷的手即将碰上她的时候,沈灵溪突然站了起来,一挥衣袖,将两名嬷嬷逼退,眼神直视着皇后,冷冷一笑:“娘娘,臣妾实在不知道何处得罪了您,您一而再再而三的与臣妾为难,臣妾忍了,后宫宾妃们与您马首是瞻,也处处与臣妾作对,臣妾也忍了,只不过——”她的眼神沉冷下来,语声却依旧平缓:“臣妾腹中的胎儿着实无辜,您给臣妾喝下了剧毒的
酒,如此行径,实在有失一国之母的风范!”
“嘶——”在做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皇后看着沈灵溪的眼神,震惊,震怒,狠毒……她重重的一拍桌子:“放肆!摄政王妃,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们在吵什么?”没等沈灵溪说话,另一道比皇后更为威严的女声打断了她的话,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御花园。
说话之人正是当今太后,她一左一右相伴的分别是慕云城跟慕之枫,慕云城盯着皇后,脸色有些不好看,至于慕之枫,面色更是难看的无以复加,只看着沈灵溪。
“皇后,好好的赏花宴,怎么还剑拔弩张起来了?你这一国之母做得好啊,平日里的端庄贤淑都去哪儿了?”这话严厉的连慕云城都不敢反驳,皇后面色发白,起身端庄的行礼:“母后,并且臣妾要如此,是摄政王妃公然辱骂臣妾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