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非从幻想中回转神来,说道:“祁依沛确实说了谎,可是你说要是她参与到案件中来,她是什么角色呢?”
“我们可以假设一下,要是她昨天没有回学校,而是在半夜里回到了阿贵宠物养殖场,她杀死了潘巧云,并且放狗咬死了黄大贵,然后今天早晨装着什么事儿都没有,并且主动报警。”
“她杀死潘巧云总要弄出动静吧?而且晚上潘巧云不是和黄大贵住一起吗?”
苏易将手中解剖刀在空中转了个圈,说道:“要么可以这样,她先将黄大贵吸引出来,放狗先咬死他,然后再进屋杀死潘巧云。”
慕容非见苏易翻来覆去说得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他觉得苏易的想法确实不错,不过还是觉得挺难接受,于是问道:“那么动机呢?”
“动机?动机就要去问武龙咯。”
苏易说完,将一只手插进尸体大脑和颅腔的间隙,然后将整个大脑完整地取了出来,她上下反转着观察了一会儿说道:“大脑组织未见损伤。”
慕容非好像没有听见苏易的陈述,说道:“你没有忘记养殖场还有一位屈文寒也住在那儿吧?要是像你说得动静那么大,屈文寒会什么都不知道?再说,祁依沛干得有那么放心?”
苏易已经将大脑放在墙边的电子秤上称完重,正开始将它切成块儿,检查脑组织内部的情况,她说道:“这我就解释不了了,要么是祁依沛和屈文寒联手干的?”
慕容非气不打一处来,说道:“苏易,这你就有点胡编的味道了,不过我也理解,主要原因就是现在我们手头上没有更多可靠的依据。”
苏易说:“我不就是提点思路,为你排忧解难嘛。”
“你这哪里是排忧解难呀?你越说我心里越没底儿了。”
“原来组长耐性也不足呀。”
苏易检查完大脑,又将大脑重新放回颅腔,盖上颅盖骨,复原头皮,开始用针线缝合头皮。
慕容非和苏易随意地讨论完毕,他心里觉得苏易的提法好像也是一种思路,祁依沛其实可以参与到案件中来,她可以有她的角色。
正在他们讨论的时候,司聆正在DNA实验室里急切地等待着基因测序仪的最后努力,她觉得今天的检材数量不算多,而且难度也不大,除了那慕容非送过来的那小半颗牙齿,其它的检材她都不担心。
在等待的时候,司聆看了看送检单上的检材名称,她看到了其中一个是“狗毛上粘附的血迹”,她觉得有些好笑,这么多年来,她不知检验了多少检材,检材的来源也是千奇百怪,眼前这检材竟然来自于狗毛。
她看了看案情,原来是怀疑黄大贵被一只狗咬死。
余光中,她看到了测序仪已经完成了工作,她熟练地在分析电脑上点击了鼠标,将测序仪中的数据远程获取了过来,导入分析软件后,就开始分析了。
随着鼠标的一阵狂点之后,她将谱带中的那些基因座都标记完整,她惊异地发现,那颗牙齿经自己特殊的处理之后,现在竟然峰值表现得相当可以,完全可以确定和潘巧云的父母具有亲生关系,也就是说这牙齿来源于潘巧云。
令司聆想不通的是,黄大贵的指甲内擦拭物竟然检出的是两人混合的DNA,她细细地分辨之后,发现竟然是潘巧云和祁依沛两人的DNA,她当然不知道这会给慕容非带来多大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