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这里临海,冬天来得迟一些,可周围的渔民也不得不早早的为过冬,过年做打算,开始打鱼。海水一浪一浪的拍打在沙滩上,洗走了刚烙下的脚印。来来回回的好几遍,不留下一丝的痕迹。“你们快看!那里好像有人!快……”“快来人,救人!”“是个男人,还有个女人,男人好像身上有伤,快找医生。”“快快……”许安然只听到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听不太懂的口音话,她的身体被人抬了起来,又放在柔软的东西上。几番的折腾后,感觉到便是无尽的温暖。“多吹一吹,他们大概在海里泡了一天了,你看这皮都泛白了,真是命大,这样都没事。”“可不是。”“可惜了那个男人,身上的伤有点严重,要不要送往医院?”“不用,我先把他的子弹取出来,再看看情况。一看他们就是被人追杀,送医院,会暴露了行踪。”“还是你想得周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笑了笑,拿注射器吸着玻璃瓶里的药。一阵轻微的刺疼感后,许安然感觉身体舒服了好多,又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昏昏沉沉的睁开双眼……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上面挂着老式的吊扇。床畔的人似知道她醒来,立即走过来,扶着她的肩,“想要坐一坐吗?睡了两天了,现在感觉有些精神没。”正文还好,我们都……许安然转过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看得不是很真切,大概是因为这里的光线太强的原因,她下意识用手挡了挡。男人立即拉上窗帘,“这样好点没。”许安然这才看向救自己的人,“是你救了我吗?”“嗯。”救她的男人,穿着白大褂,应该是个医生,长得白净,看起来大概刚三十出头的样子,一脸的淳朴。他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带着浓浓的台湾腔。许安然艰难的倾身,“谢谢你。”倏尔她的脑海里闪过水下的场景……血。一点点的渗出来。染透了海水。冷司皓中枪了!她倏尔瞪大了双眼,慌乱的扫过四周,“他呢?你有没有看到他?他中枪了,留了好多血,你救救他。”男人立即按着她的手,“小姐,请冷静,那位先生在隔壁的病床,我正准备过去给他取子弹,他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大碍,我都会救的,医者父母心。”许安然知道他得救,激动的捂着脸,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她又是鞠躬,又是感谢,不停的说着,“谢谢你,谢谢……谢谢……谢谢……”还好他们都活着。还好。她几乎以为他们死定了。特别是在海里挣扎的时候,那一片水被染得通红,他还死抱着她的身体,不放松,以免她往下沉。给她度气,不让她窒息。冷司皓,冷司皓……都过去了,所有的一切!医生看了一眼坐在床上一脸激动,脸色苍白,泪眼朦胧,发丝凌乱贴在脸颊上,看起来有一种震撼的凄美。他忍不住轻唤了一声,“小姐,你没事吧?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许安然的睫毛轻颤了一下,闻声,抬眸看着他:“没事……您先去给他取子弹好吗?拜托您,一定要将他救活,好吗?”医生退后一大步,“小姐,别这样,我先去取子弹,你先休息,好吗?”许安然重重地点头,医生多看了她一眼,这才走向另一个病房。许安然坐在床上,微愣了一下,忽而又想到了什么,掀开被子,“医生,您等等,我可以和您一起去吗?”医生面露出难色,看着她那么一脸的担心,又不忍心拒绝,毕竟他这里也不像大医院的手术室,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忽而沉重的点头,“画面会有些血腥,你确定你可以承受住?”“我确定!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他活下来!”许安然紧抿唇,在强压自己的害怕,努力的作着坚强。医生颔首,看了一眼护士,“小蓉,把她的点滴取过来,挂在另一个病房的挂架上,再挪张软的椅子给她坐。”“好的,杨医生。”许安然感激的看着那个护士,再看着杨医生。再见冷司皓的时候,她几乎认不出来,因为在海水里长时间的浸泡,他的皮肤有些发白,脸色极其的苍白。看起来苍老无比,嘴角长满了胡渣。如果不是医生说他还活着,她一定以为躺在她面前的是一具尸体,而不是一个活人,因为真的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正文他的家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