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卧室内,荣浅紧紧抱住手里的相框不放,似乎抱住的是命一样重要的东西。
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哀悼和哭泣,荣浅确定李重浩走后,忙看眼怀里的相框。
正中间的玻璃被打出个洞,朝着四边碎裂,应该是被弹弓一类的东西击穿,她快速望向窗口,窗户果然是开着的。
荣浅走了过去,可外面早就不见一个人影。
她抱着相框来到门前,拉了下连门都打不开。
李重浩早有了准备,房里的电话被掐断,这是要将她软禁起来。
荣浅在窗边嘶喊,“救命,放我出去!”
可外面没有一个声音应答。
荣浅被关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也没人来给她开门。
日光在窗外西斜,荣浅饿了整整一天一夜,她靠在床头力气全无,李重浩不是厉景呈,除了贪婪地占有欲,不会对荣浅有丝毫的怜惜。
到了半夜时分,荣浅再度走到窗口,她已经试了一天了,可窗户都是用长螺丝封死的,她根本打不开。
她双手使劲捶了几下,一抹身影忽然蹿出来。
“小姐。”
荣浅认得跟前的人,“封乐。”
对方很年轻,同她差不多的年纪,“李重浩这两天还在忙老爷的后事,但我今天下午听到电话,他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你的东西,明天就要强行把你带走。”
“什么?”荣浅大惊,她两手紧抓着窗户,看着外面站着的男人,“昨晚打碎相框的人是你吧?”
“是。”
“封乐,你放我出去吧。”荣浅见他杵在那没动,“你是不是怕李重浩为难你?”
“也没什么好为难的,老爷都走了,我们这些人迟早都会遣散。”封乐朝四周看眼,“我待会再来,你等着我。”
“好。”
男人走后,四周恢复死一般的沉寂。
荣浅抱着双肩,背靠窗边的墙壁坐下去。
墙面是冰冷刺骨的,透过一层层单薄的布料传到她体内,荣浅两手握紧,这种恐慌感,仿佛令她犹如一片虚无缥缈的叶子般浮游在漫无边际的大海上,她想到在帝景的那段日子。尽管是出奇相似的经历,可之前那么难以承受的痛苦,忽然在这会摆到眼前,荣浅觉得居然已经快要忘记那样蚀骨的疼。
当厉景呈掐着她肩膀,说他只是爱她的时候,荣浅尽管撕心裂肺,却在这场感情中稳操胜券。
厉景呈就算将自己伤害至深,也不舍得伤害她。
荣浅蜷紧身体,这种孤立无援,令她的意识飞到了很远,飞到了那座名为帝景的金丝雀笼前。
她滚烫的眼泪往下淌,厉景呈就算再坏,可他坏得毫无保留,而李重浩陪在外公身边这么多年,外公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
他平日里冷静自持,更没对荣浅有过非分的举动,就算碰上了,也是和蔼可亲,荣浅擦了擦眼泪,外面世界的阴暗,已经蘸黑了她的一双眼眸。
而她现在全部的希望,只能寄托在封乐身上。
头顶传来阵微乎其微的轻叩声。
荣浅赶忙站起身,封乐手里拿着个东西,他将尖口对准螺丝钉,打开电源时,螺丝钉飞快地旋转后被拔出,如此反复,封乐便将整个窗户都拿了下来。
荣浅搬了张椅子到窗口,临走前,将那个相框抱在怀里。
封乐带着她往偏门的方向跑,“顾叔已经将门开好了,你快跑。”
荣浅点下头,她钻出偏门,抱紧相框快速往前。
她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只能想办法先回南盛市。
刚跑出别墅不久,迎面一辆车开过来,车前灯耀眼得令她下意识抬起手臂挡住眼帘。
车子呼啸而过,坐在后座的李重浩处理完事后迫不及待地半夜赶来,他扭头看向窗外,却见到抹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