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与世界之间是不同。
有的世界倾斜着。
三根倒放的立柱和一层基底,就足以支撑起一个偌大国度和生活在其中的无限生命。
有的世界是竖直着。
日月星和所有的天体、所有的物象都照着大小的次序来高低排列,造物主们就住在最高的一层,照着心情来决定下一个千年的气候……
下层住民得到的阳光和空气对于他们的更上层来说,就像是油灯和露水一样。
稀疏而平常……
当那些人通过“修行”“冥升”“试炼”等一类行动进入更上一层时,他们会惊喜地将这种前进称呼为“飞升”。更多的阳光,更好的空气和水……他们认为自己进化了,那是上层的大气,或者是被他们称作的“炁”、“净火”、“初生之雾”、“原动力”赋予他们的改变。
有的世界诞生在一片死海里。
腐烂的鱼尸和海洋生物被他们视为是创世神们死去留下的残骸。
有的世界是火焰,
红光与热是他们文明的圣徽。
每当寒潮降临,红热消退,火光又被恐惧视为是警示天地毁灭的预兆,直到火种重新燃起,寒潮退后,新一轮的交替再次开始。
也因此,这独特的现象成为了他们宗教文明里一部分,引发了无数浪漫幻想。
火焰中的无限居民认为世界的创生来源于火神和寒神的**,他们在寒冷又滚烫的虚无中永不停止地运动,火神滚烫的体液造就出红热和他们这些近乎无限的生命,而在高潮过后,便是由寒神来接管、主宰,那衰退的红光和热便是寒神在兴奋过后的倦怠。
他们也理所应当地认为生殖是延续世界存续的唯一途径。
只有漫长的,无限的,永不停止的配种行动,造物们的热情才能使火神重新燃起斗志,双神运动的永不间断,是让这个世界和生命唯一能延续下去的命运……
也因此。
从他们文明中诞生了一种独有的生殖祭祀,那其中古怪的礼仪,令其他世界的住民恐惧或恶心,但对本世界的人来说又只能算是习以为常……
有的世界是将死者的梦境。
有的世界是被制成标本的大脑。
有的世界被大蛇托负着,那每一次漫长的呼吸都是宣告纪元更迭的雷暴和龙卷。
有的世界被孩童不经意豢养着。
就犹如那每隔五厘米一个孔洞被视为绝对真理的故事一般,被无限豢养着的生命也将孩童午睡的鼾息和哭啼,视为是不可名状的“巨神”在更高维度给他们降下的神启……
……
从来都不变的。
虚海从来都包容着平等或不平等的一切。
而不提那些无穷、无穷穷,或许连一些神明都无法穷尽的大无量量无限限小世界。
即便在那些有数,恒定不变的。
由全能神,或者仅此于全能神伟力的远古神明、巨人、魔怪们所锻造出的大世界中,也并不全是相同。
被世界树所支撑的北欧世界,和由纯粹的善恶对立两元组成的波斯世界,它们的内容从来都背道而驰。
而不同的并不也仅是彼此的架构。
一如圣经世界中那位全知全能者。
至上的灵就不止一次地从水晶天中降落,同祂所创造的凡类一样居住在易朽的大地,像放牧羊群一样指引着无知无觉的凡类。祂以牧者的身份干涉着现世,却不决定命运的后续发展。
一如既往的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