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锤影落下,果然冰痂软多了,只用数十下,掀起一大块冰。水寒喜出望外,点起灵灯。以她的窥视觉神识,这点不算黑,点灯似乎成了一种习惯。
灵灯刚亮。水寒耳朵侧了下,一阵鬼异的碎裂声从洞内传来。
小脸抽了下。“不好”!
水寒顾不上灵灯,转身向洞外遁去。
唰!无数的网状晶光从洞内沿着冰壁飞来,接着是咔嚓嚓的碎裂声。转眼间,树洞四壁的冰溜爆开,无数的枝条穿过冰壁,交结在一起。冰光碎去,一息到了洞口。
水寒一个趔趄冲出冰洞,看不清是冰光击出来的,还是自己遁出来的。嗵的一声坐在地上,跌了一股子白烟。
白烟中,水寒的嘴角向上拉了拉,又抖了抖,一副哭样,两双眼睛惊死似的盯着秃林。树洞已经消失了,盘根错节的枝条吞没了洞口。唰!数根枝条伸出十几丈远,尖尖的枝头一直伸到近前,舞动了几下,卷回林域。
突如其来的变顾,令水寒久久的没有回过神来。四域都静了下来,水寒依旧坐在石坑里,恐惧的盯着秃林。怎么出来的?至今没想明白,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下,飞了出来。
对!是被撞了来的。头在痛,肩膀在痛,腿在痛,一侧灵体火燎燎的痛。坐在坑里,痛的整个灵体都要散架子了。
什么东西撞的?战盾?花尊?还是晶锤?除了手中的花尊,再也找不到别的东西。
水寒傻傻的拿着花尊试了试,太小了,能砸到脑袋就不错了。量一量,撞他的怪物至少有一人高。什么东西?水寒惊恐的眼神跳着鬼异的灵火,像梦中惊醒似地,目光从遥远的地方摸索回来。
药田里什么也没有,只有那股子爆出的寒气,弥漫在药田之上。
夜慢慢淡了,天空硕大的月影重合,天际淡白。夜色的黑沉被撕裂出一条长缝,抹了一层淡蓝。
药田里雾气弥漫开来,浓重的比任何处都要凝重。沉沉的压着草叶间闪射着的光泽,绿莹莹的光环萦绕着整个药田,夜色的阴霾迫近而来,浓重起来,仿佛黑暗随着那缕淡白又从各方升起。
水寒爬了起来,站在浓重的雾中,落在水里一般。激荡着一圈圈的皱纹,闪烁着涟漪。
天色放白,水寒不敢再想下去,拖着要散架子的灵体遁入空中,向奴殿急驰而去。
汗淋淋的回到桥前,张鹏依旧守在桥前的草丛中,柔雨、刘炎没有回来。水寒拭着汗水,鬼异的扫眼隐在沉雾中的森林,眼里满是厌恶的神色。
晨风吹来,吹透了战甲,水寒打着寒战,走到青石前,盘膝坐下。一道光罩落下,灵影消失在晨光中。
水寒坐在青石上,愣了一会儿,取过花尊,寄在空中。
唰!一道红光从花尊上滴下。水寒伸手接住红光,指头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珠。
“精血”?
水寒惊瞳对了眼,闪动着红光。那来的精血?看着红珠,脑子里嗡的乱了。瞪着眼睛想不出精血来自何处。
瞪了会眼睛,水寒想起一点细节,在进林洞时,为了试探洞域,向洞内射出一枝星辰。洞中真有灵兽?想起那声爆裂,水寒似乎想明白了。花尊本来就是用于化血镜的,星辰箭见血封喉,只有吸到精血才会飞回来。
看着血珠,水寒也分不清是何兽的血,即然得到了,没有白忙活一夜。或许能还上死老头子的高利贷。凝视一会儿,水寒收起血珠,开始修炼。
万籁俱静空域,树叶轻轻地发出丝绸般的摩擦声。一道灵影惊慌的冲出密林。
“张鹏,出事了”。
唰!石头般的灵影从草丛中跳起。“刘兄”。
刘炎眼里布满血丝,颤抖的指着身后的林子。牙齿哒哒的打着架。“柔。。。。。。雨。。。。。。”
哽咽声吞没了下面的话,听不清刘炎要说什么。
黑暗形成一座无情的监狱,将一切牢牢地禁锢起来。张张合合的嘴,连同那爆着血丝的双瞳都被吓的无法表达。
张鹏看眼山林,听明白了,柔雨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