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淑这才想起,那一天是传说中的观世音菩萨的生日。这可是普陀山的一个盛大的节日,各地的善男信女,都会赶在那一天前去普陀山朝拜,为观世音菩萨庆生。
“你是说师父要去普陀山赶庙会?”
“是的。”
“她身体不好,能吃得消吗?”
“所以赶在庙会前去医院,争取把病看好。”
善淑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样的话,你正可趁便去前寺看看,有没有黎敏的来信。”
师姐的话勾起了善淑的心事,去年黎敏离岛去军校后,她的病拖了一个多月才见好。
黎敏曾给她和师姐来过信,她也回过信,但廖廖无几。因为小岛由于交通不便,通信极其困难,每次去信或来信,都必须通过普陀山前寺转交。
黎敏原来就知道这一情况,因此很少写信给善淑,也没要求善淑多回信。
“师姐,黎敏说得好好的,放寒假时一定来小岛看我们。可到头来音讯杳无,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善淑不无担心地问。
师姐沉吟了一下,说:“应该不会,黎敏没来,也许军校临时有事。黎敏毕竟是军人,有纪律约束,哪能说来就来。因此这次师父生病,你能陪着去,那是最好不过了。也许黎敏的信早已来了,我们没有去取罢了。”
“但愿如此。”善淑忽闪着那双妩媚的眼睛,双手合十,心里充满了希冀。
虽然有着身份的约束,她和黎敏此生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但善淑还是控制不住地几乎废寝忘食地思念他,每时每刻地为他祈祷祝福,企盼佛祖能保佑他在外一切平安如意。屈指算来,彼此已分离了大半年,不知黎敏生活学习是否顺利?不知黎敏是否像她一样思念她?惦记她?善淑的心里充满了牵挂。
到了定海住院后,经过医生的全面检查,才知道法定师父并没什么重病。只是年岁不饶人,再加小岛环境恶劣,生活清苦。每天吃的都是素菜淡饭,作息又这样繁乱,往往早晨起得早,晚上又很迟才睡,因此免不了会出现种种看似可怕的症状。
经过医生的精心治疗,营养一跟上,那些小病小痛就立即销声匿迹,无影无踪了,法定师父往日蜡黄的脸色很快就变得红润起来,精神也已好了不少。善淑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一直担忧着的心这才宽慰了许多。
“善淑,今天已是什么日子了?”
“农历十二。”
“已快到十九了,我该出院了。”病一挨好转,法定师父就开始念念不忘去普陀山。
善淑体贴地说:“再住几天吧,师父,等身体好点再去也不迟。”
“不行,必须得出院提早去,否则到时人一多,买不到船票,会过不了海,耽误大事的。”在法定师父的心目中,为观世音菩萨庆生,远比自己生病住院重要,一旦错过了,会认为这是对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的大不恭。
“这你不用担心,我会提前去码头把票买好的。”善淑连忙安慰法定师父。
“你提醒了师父,没剩几天了,你是该去买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