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被江言抓住手后,看着儿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她瞬间心酸得厉害,眼里的泪水也跟着吧嗒吧嗒的掉。
女人都是冲动的,但也是最容易心软的,可男人就不一样了,江父心有余悸的逃过了一劫,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他双手抱起木躺椅就朝江母这里砸,气头上的他完全不顾他们母子躲不躲得开。
那样子,江父也是真的是不顾他们死活了。
姜岚赶紧手快的用力把江母拉开,江言侧身一避心里的怒火也一下子被挑起,迅速拿起桌上还完好的花瓶倒掉里面的花和水就朝江父疾步走过去。
姜岚边半抱着大哭的江妈妈安慰的拍她的背边注意着他们父子俩,见江言如此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这么大的花瓶,若是江言尽全力砸下去江父肯定不重伤也落不到好,她不想他将来被人指指点点骂他不孝,她急急的唤了声“哥哥”。
江言听到她的声音动作停了一秒,但他依然神色冷峻的靠近试图反击的江父。
江父身边的东西都已经都抡空了,他已手无寸铁,而且根本不敢相信他养了只白眼狼:“江言!我是你爸爸,不要忘了是谁把你从小养到大!”
这时江母也缓过神来,那股强烈得想杀人的恨意也逐渐隐忍下去,打杀江政都该由她来做,她不该让他们父子自相残杀,她不想儿子被关进少管所,她不能害了自己的孩子。
她想起身去拉他,可是她的脚已经麻了:“阿言你回来!不要冲动!”
江言眼里的泪还未干,发白的唇抿得死紧,少年的身高已经一米七多,他还是坚定的走到眼江父面前,带着一股狠劲把大花瓶举过头顶,静静的和眼含震惊的父亲对视了几秒,他可笑的发现自己的父亲看着他的眼里竟然还有恐惧。
怕吗?在我身上留下那么多伤疤的你竟然也会怕?当年所承受的伤痛历历在目,江言不再犹豫,在她们的惊呼声中狠狠的砸下去。
“哐啷”,半人高的花瓶在江父身边碎片四溅。
江言冷冷的和江父对视,随后把视线扫向散了一地的碎片,淡漠的说:“这是我们的家庭,也是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路过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江妈妈身边时,轻轻的道:“不必再顾虑我,离婚吧,这么多年来,我也每一天都活得很痛苦。”
他的语气平静又极轻,等他关上房门时江妈妈再也忍不住的伏在地上嚎啕痛哭,江父也不闹了,一言不发的开门离去。
天渐渐暗了下来,江妈红肿着眼哑着声音说:“阿岚,抱歉了,你先回去吧,改天再过来玩。”
没参和前她离开就离开了,既然都这样了哪里能轻易走人,姜岚摇摇头:“陶姨您自小就待我好,我都已经把您当成我……妈妈了。”她吞了下口水,把到喉咙的‘婆婆’二字狠狠咽回去,“这个家我也很熟悉,我在国外几年也学会了不少菜式,您回房休息吧,哥哥那边我来照顾。”
女孩一如当年乖巧懂事,惹得江妈妈又抱着她哭了一场才肯回房。
原本整洁的江家现在一地狼藉,姜岚默默的打扫好,基本上整个房子易碎易损的物品都被她扫进了垃圾袋里,厨房还有江妈买好的一大堆菜。
以为会是高高兴兴的一场聚餐,没想到最后不欢而散。
江言的房门并没有锁紧,姜岚端着饭菜进去时屋里漆黑一片,借着外面的光看见他坐在写字桌前以左手撑额的面对着窗外。
他是安静的人,可这样的安静惹人心疼。
她放好托盘走到他的身后,姜岚把左手轻轻搁置在他的左肩,他闭着眼纹丝未动,她也不说话只固执的等着他。
十分钟后,姜岚默默抽回了手,在她转身后他轻声的呢喃已入耳。
“林岚,幼时我对你并不好,为什么要留在我身边。”
你只记得你对我的坏,却不曾想起你也对我好过。
没错,年幼的江言没少欺负过她,可是其他想欺负她的人也都被他收拾得很惨,她生病时他也会在半夜跟着江妈妈一起守着她,她不开心时他也会买她爱吃的蛋糕推说是江妈妈买给她的,还有很多,只不过他从不让她知道。
她故作轻松的说:“不如将来你对我再好一点以作弥补,我也是不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