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和寺的后山有一片景致秀雅的竹林。
每到春天,山风徐徐拂来,漫山遍野的青翠如海浪般摇摆,身处其中总能让人沉下心来。
这里是纪北宁最喜欢待着的地方,但此刻的他却怎么也冷静不了。
他歪靠在一株粗大的竹子上,刘海被冷汗浸湿,面庞在红晕衬托下多了一抹明艳之色。他扯了扯僧衣领口,雪白的纱被修长的手指抓皱,他却顾不上了。
好热……
好难受……
他用力喘着,对于这两天频繁出现的这种症状已是没办法了。就在他考虑着要不要找师父说明,下山去医院看看的时候,远处的山风送来了熟悉的声音。
“师兄?”
“师兄,你在吗?”
那声音带着少年人还未完全褪去的稚气,纪北宁一下就听出来了,是小师弟琮尧。但他此刻的模样是绝对不适合被看到的,尤其是裤子上那一片痕迹。
他立刻往后退,想躲进竹林深处。仓皇间却被绊了一下,身体失控地往后仰。
摔倒的时候,他撞到了一株竹子,发出的动静足够让不远处的琮尧听到。片刻后,琮尧便找到了他,也发现他匆忙地调整到打坐的姿势。
走到他面前,琮尧正想说师父有事找他,便看到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和冷汗。再一打量,他原本雪白的僧袍都蹭脏了不少。
“师兄?你怎么了?”
琮尧伸手想扶他,被纪北宁推开了。那张清隽的脸庞努力摆出平静的神色,不过开口时,好听的嗓音哑了不少。
“我没事,你怎么过来了?”
“师父刚才打电话回来,让你下午为两位贵客做场佛事。还说那两位是怠慢不得的,要你亲自来做。”
琮尧把话说完后,纪北宁的眉就微微蹙了起来。
雍和寺位于西杭市郊的一座山上,距离最近的医院光是往返就要大半天。现在临近中午了,如果贵客下午就到,那他肯定来不及去。
只是他这个样子,如何能不被发现地撑完一场佛事?
忍着腰腹处传来的酸胀感,他问道:“大师兄呢?”
“师兄你忘了啊,昨天大师兄带着几个师兄弟去城南的云霞寺帮忙了,没那么快回来的。”琮尧提醒道。
纪北宁握拳捶了捶额头,他是真的忘了。
“师兄你怎么一直坐着?我扶你起来吧,要赶紧回去准备了。”
见他闭目不语,琮尧又伸手去扶。纪北宁说不用,自己在这里再坐一会儿,让他先回去通知人准备。
琮尧不放心,但见他坚持,只得先走了。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后,纪北宁才松口气,扶着一旁的竹子站起来。
他的腿还有些软,不过气促的症状没刚才严重了。抹去额上的冷汗,他看了看身后的衣料,上面被泥土蹭脏了不少,好在没渗出不该有的印子。
他放下心来,又待了一会儿才往回走。
春日的山风还有些凉意,很快便将体内那股燥热抚平了。等看到山门的时候,他的神色已恢复如常。
一路上被十多个师兄弟叫住慰问,纪北宁都说是在竹林不小心蹭脏的。回到禅院后,他上了三楼,打开走廊最里面一间房,进去将门锁上了。
禅院是雍和寺的禅房,一楼大通铺,二楼四人间,三楼就是两人间了。作为雍和寺住持最得意的三弟子,纪北宁自然是住在三楼,和他的师弟琮尧同屋。
此刻琮尧正在外面忙碌,他便脱掉三层僧袍。望着裤子上湿透的痕迹,他心里生出了不好的念头,该不会真得了什么绝症了吧?
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忍住,将这两日的症状输进去搜索。结果看到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诊断记录。
全都是与omega的特殊时期有关的。
他是个beta,根本不可能出现跟omega一样的生理反应,也就没再看下去。想着明早还是要去医院看一下,不能再耽误了。
进浴室冲了个澡,纪北宁换上干净的白僧袍,到后院的灵净池边打坐了一小时。等琮尧来通知他贵客即将抵达后,他便起身,在琮尧的陪同下往山门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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