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女,你还有何话可说?”韩朝宗见口供、物证都已经有了,虽然此案尚有破绽,但他觉得,已经可以结案了。
娓娘目光终于不是那么呆滞了,她歪过脸来,看着叶畅:“你……你……”
叶畅一笑,虽然这个蛮人女子对他还是恭敬,可是随她一路的那些蛮人却是无礼,从修武到长安来,一路上没少冷嘲热讽,他们虽是用蛮语说的,只当叶畅不知,但那神情,叶畅判断得一清二楚。
教训到这一步,已经足够了。
“既无话可说,那么便结案了……”韩朝宗道。
就在这时,叶畅却又出来,向他拱手道:“且慢。”
“怎么,你又有什么事情?”
“这些物证,实是栽赃。”叶畅突然道。
“什么?”
此语一出,周围又是一片哗然,那霍仙奇心念一转,顿时明白,然后跳了出来:“果然如此,就知道是你这厮弄鬼,你这厮翻来覆去,莫非以为公堂审案是小儿之戏?”
叶畅没有理他,而是从一名差役手中拿过一柄刀,然后走向一个方位。
“叶十一,你回话,本官问你,你胆敢渺视公堂?”
叶畅拎刀所行,正是向着霍仙奇随从的方向,到得那里,突然伸刀,架在了一个人的脖子之上。
“此人为真正杀人凶手之同党。”叶畅淡淡地道:“现在可以刑讯于他了。”
众人又是大愕,霍仙奇气得额头青筋直跳:“胡闹!胡闹!”
被刀架着的,乃是霍仙奇手中的马夫,也是他的一个同宗亲戚。霍仙奇这个时候再也不能忍,向韩朝宗一拱手:“韩公,你便如此放任叶畅胡闹,任凭他诬陷攻讦朝廷命官?”
叶畅转过脸,叹了口气:“霍县尉,我这样说,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听我说完,然后再做这么激烈的反应也不迟啊。”
“嗯?”
“否则真相一揭破,我怕你无颜以对啊。”
叶畅这话象是在关心霍仙奇,实际上就是在打脸。霍仙奇如何不知道他的意思,若没有韩朝宗在,他早就下令将叶畅拖下去,先打个半死再说了。
但那只是如果,当着韩朝宗的面,霍仙奇就只能用言辞来反击。
“反反复复,真小人也。”他指着叶畅:“你变来变去,莫非还有什么理由?”
“自然有的。”
叶畅冷笑了一声:“此人既在霍县尉的随从当中,某敢问一下,他在贵属中是何身份?”
“本官为什么要告诉你?”
“若是霍县尉不想因此获罪,还是说了的好,否则,可就有包庇的嫌疑了。”
“你……”
“休要争了,叶畅,你既有智计,说出就是,为何总爱卖弄,非要与自己多树敌手?”
韩朝宗这一番话让叶畅愕然,旋即一揖:“是某错了。”
确实,他与霍仙奇的矛盾原是可以避免的,但只因为霍仙奇迫他下跪,他心中不服,故此屡次与之争执。
受了韩朝宗教训,叶畅也不多说,只是指着霍仙奇那个马夫:“此人在霍县尉手下,应只是马夫,方才清退闲杂人等时,旁人都乘机缩至一旁休息,此人却凑上来旁听,三次审人,三次尽皆如此。”
那马夫听得此语,忙跪下来:“明府,某冤枉,方才上前看热闹的,却不只某一个……”
“但是三次看完热闹之后就消失的,却只有你一个,消失之后私自与一伙鬼祟之人交头接耳者,亦只有你一个!”
“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你敢说你没有离开?”叶畅冷笑道:“你说!”
“我……我虽是离开,那是有事去了……”
“一次有事二次有事,或有可能,那么连着三次,你究竟是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