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秦婠起床梳妆,便随着殷老夫人去了大雄宝殿,为故去的侯夫人做祈福法事。
经过一晚休整,尹婉柔与小翠神情也恢复如常,只是她们面上的伤还未消,尹婉柔戴了面上,而小翠全程低着头。
出了这样的事情,护国寺方丈对这场法事格外用心,不仅比以往结束晚了小半个时辰,临散之时,还特意赠殷老夫人、秦旸、秦婠和尹婉柔每人一道他亲写的平安福。
护国寺内,供着侯夫人的灵牌,法事完,殷老夫人特意让秦婠和秦旸和灵牌独处,只字未提尹婉柔。
尹婉柔垂眸不语,任凭殷老夫人安排,好似已经认了命。
秦婠跪在灵牌前,看着灵牌上兴安侯之妻几个字,默默在心头道:“以前我不信鬼神,可现在我信了。请原谅我无意占了您女儿的身体,但请您放心,我会接过她的责任,友待兄长孝顺兴安侯和殷老夫人,还望您在天有灵保佑侯府众人喜乐安康。”
在心头说完这些,秦婠恭恭敬敬的朝灵牌磕了几个响头,起身时发觉秦旸已经站在了一旁,正默默的看着她。
秦婠皱了皱眉:“大哥没有话同母亲说么?看我作甚?”
“没什么。”秦旸缓缓道:“只是突然发觉,你果然懂事了,往年你定会在母亲灵牌前哭诉,我待你有多不好,逼着我在母亲灵牌前向你道歉,向母亲请罪。”
听得这话,秦婠挑了挑眉:“可我即便那么做了,也不见你改,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继续做那无用功。”
秦旸没有接话,他只是深深看了秦婠一眼,然后道:“出去吧,莫让祖母久等。”
秦婠和秦旸前后出了门,殷老夫人瞧见二人,笑了笑:“倒是稀奇,今日出来的这般早,婠儿小脸上也没挂了泪。”
秦婠上前挽了殷老夫人的胳膊,嘟唇撒娇道:“祖母又取笑婠儿,婠儿已经及?是个大姑娘了,怎能还做那小儿之事。”
殷老夫人闻言笑着道:“是是是,祖母的婠儿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
尹婉柔低头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们祖孙其乐融融,她垂了眼眸,低低啜泣了一声,许是怕被旁人瞧见,又赶紧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随即抬起头来,看向一旁正看着她的秦旸道:“大、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秦旸看着她那副瑟缩模样,叹了口气,柔声道:“无妨,都过去了。”
尹婉柔闻言,眸中瞬间又蓄满了泪水,她匆匆低下头去,略带哽咽着道:“谢谢大哥。”
法事做完,侯府众人又在护国寺用了斋饭,这才下山归府。
回府之后,连着几日都极为清净,尹婉柔不作妖了,一切又恢复如常,秦婠自穿越来到这里,还未曾如此轻松惬意过。
她本想立刻去工坊和铺子上瞧瞧,但殷老夫人说黎寒这几日便会来提亲,便将这事往后拖了拖,整日呆在府中,看看游记,吃吃喝喝,过上了米虫的生活。
可是一连等了五日,黎府都未曾派人上门。
殷老夫人坐不住了,发了帖子请梁老夫人上门做客,可却得到了梁老夫人生病卧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