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胡封年纪轻轻,又哪里比得上李儒老谋深算?
身为大欺诈师,李儒对于这样的质疑早有准备:“洛阳确实没有五万大军,可关东诸侯联军有啊。莫说是五万了,怕是只要粮草足够,二十万大军都能拼凑出来。如今我军坐拥雄关天险,看似无虑,实则却是犹如困兽,画地自牢。”
说完这句,李儒向李傕拱手:“要如何突破眼前困境,还请将军早做打算为妙。”
一番话,说得在场西凉军众将更加不安。
原本他们以为自己还有几万兵马,两关之地更是易守难攻,险要非常,想来自保应该不成问题。
再不济,也可以此作为筹码,待价而沽。
可现在被李儒这么一说,顿时人人都惊觉死期将至,顿时方寸大乱。
而这股恐慌,随着神武军兵临城下迅速蔓延开来,立倔就算想要阻止,也发现完全没有效果。
甚至连他自己心中都惊惧不安,更何况是其他的普通士卒?
函谷关东侧,神武军抵达之后,并未立即发起进攻,而是就地安营扎寨。随后更是当着守军的面伐木为材,大摇大摆地制造攻城器械。
营寨里直接竖起了陆宇的战旗,摆出一副准备强攻的架势。
不仅如此,陆宇还单枪匹马来到城墙下方叫阵:“里面的人听着,朝廷十万大军不日就将抵达,此时不降,城破之后,尔等尽为糜粉!”
十万大军!
李儒将陆宇的兵力夸大了十倍,而陆宇比他更甚,直接夸大了二十倍!
这话吼得中气十足,在整个函谷关内回荡不休,顿时李傕所部全军手下皆为之惊惧不安。
“大人,看来郎中令所言非虚,陆宇当真有五万大军。”
“不对啊,他不是说有十万吗?”
“你傻啊?那是诈称!吹牛的你懂不懂?”
“你才傻,万一他真有十万人呢?”
议事大厅里,众将吵作一团,都在争论着陆宇究竟带了多少兵力过来攻打函谷关。
“都给老子闭嘴!”
李傕大声呵斥,顿时大厅内变得安静下来。
扶着额头,李傕现在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除了被手下一群二百五炒得心烦意乱之外,更在于局势的不断恶化。
自董卓死后,西凉军从洛阳败走,立刻就失去了财政来源,粮食补给更是只有靠抢劫才能勉强维持。但周围的县城和村落,能抢到的东西越来越少了,存粮最多只够吃三个月的。
想要突破困境,可东面的洛阳有陆宇坐镇,西都长安也有皇甫嵩的三万精锐驻守,自己等人被夹在中间,简直就是左右为难难上加难。
看似坐拥雄关安全得很,实际上却是等于坐困愁城,无路可逃。
当李儒点破这一点之后,李傕的心绪就再也难以平静下来。
“去把郎中令叫来。”
想不到办法,找不着出路,李傕只好让人去把李儒叫过来,然后问计于他:“文优,敌军先锋已至城下,你可有退兵之计?”
李儒心中不屑,但表面上还是非常恭敬:“将军大人,十万大军应当是诈称,但五万多多少少还是有的,否则何必大量打造攻城器械?”
“五万吗?”
原本多多少少有点怀疑的李傕,此刻却对李儒的话深信不疑,但又不认为函谷关会被攻陷:“我手握三万精锐,又是据险而守,陆宇当真敢来攻?”
有此疑问的,不仅仅是李傕。
函谷关外,神武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