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
“嗯?”
“你对我再好你也是个人渣,做的都是表面功夫,你不会真正对谁好的,所以你对我好没用,我会保护你的,是因为你是王蓬絮的弟弟。”方觉浅拍了拍王轻候的肩,“我去吃面了。”tqR1
王轻候伸了个懒腰,看着厨房里其乐融融的三人,应生正吵着也要分一碗,花漫时却不肯再起火煮面了,还是怕油烟坏了她皮肤。
他闭着眼睛晒了会太阳,听得阴艳唤他:“公子,卢辞求见。”
“嗯,叫他去花厅等着,公子我去吃碗面再过来。”说着,他便闹着花漫时,非得让她再去煮一碗。
卢辞等了有一会儿,茶喝了两盏,王轻候才现身。
见着王轻候,他立刻起身行礼:“见过小公子。”
“起吧。”王轻候心情不错,摆了摆手让他坐下。
“谢公子,过两日,我就该上任上了,来问问公子,可有什么话要交代。”卢辞恭敬道,这种恭敬不同于神殿众人的恭敬,是一种真正的,发自肺腑的尊敬。
“没有。”王轻候想也没想便说。
“小公子的意思是……”卢辞不解。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当官这种事儿,你难道不清楚?”王轻候笑道。
“可太史寮这地方,与神殿相亲,公子是否需要我与神殿保持距离?”
“为何?”
“毕竟,唉,毕竟神殿行事,多有荒唐,若依神殿的规矩办事,怕是会让公子不舒服。”
“谁说的?”王轻候笑声反问,“我让你坐上这个位置,不是让你去跟神殿作对的。”
卢辞面色犯难,踌躇良久,才说:“不瞒公子,我是怕,我自己做不来那些事。”
王轻候放下茶盏,看着卢辞,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卢辞,掌权者在成为掌权者之前,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杀死自己。”
卢辞面色一凛,久久不能言语。
王轻候只是安安静静地喝着茶,卢辞是个聪明人,他自能领悟。
沉默了许久之后,卢辞起身,对着王轻候拱手行礼:“多谢小公子教诲,卢辞记下了。”
“回吧。”王轻候随意地挥手,让他退下。
五年前的卢辞的确是个快要饿死的穷酸书生,但给了卢辞一碗粥的人不是扶南,是王轻候。
那碗粥也不是在凤台城给的,是在朔方城。
那时候凤台城里的质子还不是王轻候这枚人渣,而是王蓬絮,王轻候那时候想着,他二哥在凤台城孤立无援,便有意要给他二哥送几个人过来用用。
卢辞是个可用之人,便叫了他来凤台城寻个官职。
为官之路不容易,他是个书生,许多事不懂,俱是书信求问于王轻候,王轻候是个心黑的,深谙官场之道,可谓是一把屎一把尿地扶着卢辞爬进了太史寮这地儿。
等到需要的时候,也可以为王蓬絮行个便利。
王轻候又担心他二哥王蓬絮这人实在是太过正直,看不过卢辞所作所为,便叫卢辞先隐藏身份,本是想着时机到了,再跟他二哥说。
结果呢,还没得及讲呢,他二哥就一路作死,把自个儿真的作死了。
也幸好是没说,说了,指不得卢辞也跟着王蓬絮一块儿锁在神息殿里头了。
如今,卢辞这人,王轻候倒是自己用上了。
这样的人王轻候还有多少呢?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