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笑骂道,“瞧你这话说的多得罪人,知道的人知道你们比所有的人都吃得多喝得多,不过是高兴了还想再灌点黄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江二叔家没给你们吃好喝好咧。”
孙大强赶紧笑道,“是我说错话了,我们好不容易又见到林兄弟了,高兴,想再喝几杯。”
林昌祁一看孙大强和赵铁锤、王有福一嗓子都把自己婆娘叫了过起来,感觉很是有面子。于是也大着舌头叫着江又梅,“阿梅,你看人家都跟着自家男人走了,你咋还坐着吃呢?你也快来。”
江又梅刚才光顾着招呼客人,才开始吃东西,此时正拈着一大块肥扣肉往嘴里送,被林昌祁一吼,所有的人都向她看过来,弄得她非常尴尬。傻笑着把肉放进了嘴里,也不好当众驳林昌社的面子,只得无奈起身,和许氏、黄氏、孙氏一起跟着他们四个走路都有些摇晃的男人去了村口孙大强家。
林虎、林豹也跟在后面,都走了一段路,林昌祁回头看到他们也跟来了,不高兴地说,“你们跟着我干啥?回去,都回去。”
江又梅不愿意让他们回去,一听林昌祁的大舌头,就知道酒已经喝多了,如果喝倒下去咋办,总不能她把他背回去吧。于是对悄声对他们说,“你们稍后再来,到时躲在另一间屋他看不见就是了。”
到了孙家,孙家所有去吃酒的人早就回来了,笑着把男人们请去了厅房,几个女人则直接去了厨房。
因为孙家明天要办流水宴,所以家里的吃食非常多,厨房都摆满了,有些还是现成的熟食。她们就装了点花生米,切了点腌肉和卤肉,又炒了两个素菜,孙大强拿了些准备明天喝的酒出来,几人又喝了起来,连孙三强也加入了进来。
孙老爹知道林昌祁比孙三强的职位高得多,看到才拿了那么几个菜上桌,不高兴地骂着儿媳妇,“家里有那么多的吃食,就拿这点东西上桌,也不嫌寒碜,再去多弄些菜来。”
许氏红着脸又要去弄吃食,江又梅一把拉住了她,对孙老爹笑着说道,“孙大伯,那桌上的菜已经够多的了,他们在我家时就吃得比别人多,再多我拍他们会把肚皮胀破了。”…
几人都笑了起来。
几个男人又喝了半个多时辰,连酒量最好的孙大强说话也不利索起来。他拍着林昌祁的肩膀说,“大郎兄弟,我,我跟你说啊,弟妹和念小子那几年过的真不容易,苦哇。”
赵铁锤又接着说,“孤儿寡母,被人欺负,这滋味我偿过,就一个字,苦!吃不饱,穿不暖不说,关键是被人欺负,连晚上睡觉都不踏实。”几句话说完,眼圈竟红了起来,“当初我小的时候,我娘拉扯着我,有些亲戚不仅不帮衬一下我们孤儿寡母,竟然还打着抢夺我们家产的坏主意,逼我娘改嫁,来抢我家的田地,晚上还装鬼吓唬我们。每晚睡觉,我娘都把剪刀藏在枕头底下。可想而知,弟妹和念小子要受多少罪。”
“是啊,前几年,他们母子经常被二狗子和村里几个坏小子欺负,好在弟妹后来变得泼辣了些,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王有福摇头说道。
“如果那次弟妹掉进碧水溪不是铁锤正好碰上,可不是已经被欺负死了嘛,弟妹那次落水被铁锤救上来都只剩了一口气,老何大夫都说,危险了,不过老天有眼,昏迷了三天后又醒了过来。”孙大强说。
本来林昌祁就喝多了酒,心里难受,再一听他们把江又梅母子受的苦说出来,心里更难受了,竟然咧开大嘴吐了出来。
江又梅几人和林虎、林豹听到动静,赶紧进屋去扶已经趴在桌子上的林昌祁。江又梅不好意思地跟许氏道歉,“孙大嫂,对不起了,看把你家整的。”
许氏摆手说道,“咳,这算什么,男人吃酒不都是这样的。你们快把林兄弟扶回去吧,这里我们收拾了就行了。”
林虎林豹把林昌祁扶起来走出了孙家。风一吹,林昌祁似乎又清醒了些,嘴里叫道,“阿梅,阿梅,”又把林豹甩开,抬起头冲着江又梅伸出一只手说,“阿梅,快来,扶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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