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怎么和他联系的。”
青萍愕然抬头,对上了安如锦深不见底的眸光。
她神色漠然:“只要你说了,你才能不死,而我还能传天香谱中的合香香谱。”
青萍浑身一震。
……
雨已停了,天气凉了,到了晚间越发冷了。宫中某处宫中却隐约有歌声,咿咿呀呀,细细听了又没有。
安如锦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把寒气挡在省外。手中的宫灯昏黄,她拉了拉兜帽,看了那隐约显在暮色中的一角悄悄走了过去。
她推开宫门,吱呀作响、硕大沉重的朱漆宫门。
里面空无一人,地上落满了一地狼藉的树叶,还有一些荒草顽强地从青石砖缝隙中生长出来,然后在秋色中慢慢枯萎。
她忽然觉得唏嘘。
曾几何时这里是宫中最奢华最闪耀的所在,可是才过去了一年多不到两年而已,竟然已如此荒凉。
她的脚步踩在落叶上面窸窸窣窣地响,有种松脆的感觉。
她慢慢走,循着那歌声走。
在这夜色里,这歌声不觉优雅悦耳,只有一种令人恐惧的诡异。她不知走了多久,仿佛穿过一条永远也达不到尽头的黑暗甬道。
忽然一道光亮在眼前亮起,仿佛一瞬间黑暗的面纱从眼前一下子抽走,眼前所见光明一片。朱漆的阑干,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
各种精致的宫灯漆上金粉,在昏黄的烛光下金光闪闪。她仿佛来到的是另一处世界,奢华精致,无一不令人惊叹。
不远的水榭上歌姬还在唱歌,一边唱一边抖动长长的水袖。白瓷般粉白的面上画着浓浓的胭脂水粉。精致得犹如会动的人偶。
而在水榭对面的八角亭上,一道修长的身影懒洋洋靠在软塌上。在他身边美酒佳肴,自得其乐。
他听得入神,仿佛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听曲喝酒更重要的事。
安如锦慢慢走了过去。他依旧未察觉,陶醉在歌姬悠扬的歌声中。直到她坐在他身边不远处时,他终于舍得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意料之中。
那一眼,波澜诡异。
仿佛他就在等着她,等了很久很久的感觉。
“你来了。”他笑,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很餍足的感觉。
安如锦神色淡漠:“殿下原来在这里等着我。”
萧应瑄微微一笑,长眉挑起一个勾人的弧度:“我就知道,你猜中这个谜底并不难。只是看你怎么想罢了。”
“虚而实之,实而虚之。殿下好手段,把一颗明棋当暗棋使,倒让我想了好几日。”
萧应瑄听了哈哈一笑,眼神透出她不明白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