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医院正门外的临时停车场内。
一辆银灰色的微型面包车中,四个青年男子坐在座位上低头摆弄着手机,不时发出几声“卧槽”之类对人生的强烈咏叹调。
一名干瘦如排骨精的花衬衫青年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猫着半边身子,举着一架军绿色的望远镜,有一眼没一眼的盯着医院的门口。
一体态妖娆的低胸短裙时尚美女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从不远处经过,花衬衫青年的脑袋不由自主的一路随行。
驾驶位置上一脖子上挂着指头粗金链子的平头胖子猛然蹿起来一巴掌拍过去,怒骂道:“老子是让你在这看美女的?给我把人盯好了!好不容易上门的大买卖,敢给老子搞砸了,老子扒了你的皮!”
“还有你们几个!”平头男子恨铁不成钢的抓起喝剩一半的矿泉水瓶砸到车厢的地板上,扬起的水花淋了后面四人一身,“老子让你们来是玩手机的?都给我收起来!”
四名青年不敢吭声,悻悻的收起手机,趴着贴有黑色太阳膜的车窗装模作样的查看周围,至于是不是出工不出力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号“排骨”的那个花衬衫青年一个激灵,好像磕了粉般来了精神,一手举着望远镜,头都顾不上回的反手连连拍着坐在驾驶位上昏昏欲睡的平头胖子。
“彪哥!彪哥!快看看,是不是那两个人!”
那叫彪哥的平头胖子猛然起身,不辨方向的一头磕在左侧的车窗上,不顾疼痛的赶忙掏出手机,反复对照邮箱中传来的照片,连声道:“没错,就是这个女的!旁边那个土鳖似的小子虽然没有照片,但大概模样也跟这上面写得对得上,肯定是这两个人,妥妥的!”
“彪哥,这事靠不靠谱啊?袭警可是犯法,最低要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排骨转过头心虚道。
彪哥一巴掌甩过去,破口大骂道:“你他妈念的是厨师学校!装个屁的律师!咱们干的哪件事不犯法?你倒是给老子说说!”
“彪哥,彪哥!消消气!消消气!”其他几名青年赶忙上前拉住发飙的彪哥。
彪哥喘着粗气,不解恨的又踹了蜷缩在车门角落的排骨一脚,啐了一口道:“这次咱们盯的人是旁边那个土鳖,你哪只耳朵听到让你袭警了?”
“我……我以为是要对付那个女警察……”
“我擦!还敢顶嘴?还敢顶嘴!你老大还是我老大?”彪哥扬起肥厚的手掌又是几巴掌拍过去。
“彪哥,彪哥,别打了,那两个人开车走了!”
见武安素的警车缓缓驶出停车场,一名青年赶忙拍着彪哥的肩膀提醒道。
彪哥顿时惊醒,一边开车门一边道:“铁头开车,跟上那辆警车!老子打个电话先……”
“昨天铁头被人用板砖开瓢了,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彪哥,你忘了?”
“我擦!这货不是说练过铁头功吗?”
彪哥抓狂的挠着脑袋,看手下这群连个驾照都没有的废物就气不打一处来,脚踏油门猛打方向盘,银灰的长安微型面包车如同打了鸡血般沿着车道蹿出,拖出一屁股黑烟。
……
东海大学位于距三山市区三十公里外的大学城。
三十公里说起来不远,但那毕竟只是地图上的直线距离。
所谓望山跑死马,当李蒙南坐乘武安素的警车到达大学城的时候,天边早已明月高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