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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萎靡了下来。
送天赐出征后回到夜梧宫,尚不及褪下繁重的凤冠头饰,蔺翟云便来请辞回金陵,临行前对我说了一事。
在登基大典我遇刺那日,怀影竟也受到了波及,遭人刺杀,后来就下落不明。
我乍闻大惊,后看蔺翟云的神色稳健,便暗暗宽心了。想来是柳君侯不负我所托,救了怀影,并带他回玄宗避祸去了。
大昭建国后便废除了公爵之制,不再是鲁国公的怀影不过是三岁的孩子,谁要跟他过不去?
毋庸置疑是萧家的人。
蔺翟云又跟我说了其他一些事,几番嘱咐我留意卢肇人,说此人形迹可疑,便离开了。
蔺翟云走后,我为了怀影之事郁结,气得三日不曾与萧晚风说话。
萧晚风无奈,请罪道:“这是晚灯下的命令,确实与我无关,你别生气了。”
他这么一说,我更是恼怒:“你明知她要这么做,又装作不知道,也不去阻止,跟你亲自下令有什么区别?”
我又开始跟他翻旧账了,这是女人最擅长的本事:“环敬将军是无罪的,登基大典那日的刺客分明是你妹妹安插进去的。真是萧门出龙凤,定国公主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啊,先是除掉驸马的心腹再将她的心腹安排到驸马身边去,驸马做了什么她不都一目了然了?至于她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她自己知!”
此事是蔺翟云临行前告诉我的,萧晚灯可真是胆大妄为,假意刺杀皇帝实则刺杀皇后,这种诛九族的事她都做得出来。是了,她现在就是皇族她怕什么?不就是奉茶那日让她跪了半个时辰,就在心里记恨了,不,她是早就跟我不对眼了,想杀我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也真是从小被他们萧家惯养出来的刁蛮性子,就是认准了萧晚风不会真的拿她怎么样。
“我还记得那天你是早早就安排好了守卫的。一个要行刺,一个要抓刺客,你们兄妹俩到底要玩射门把戏?”
萧晚风好整以暇地听着,待我说完后递上一杯茶:“渴了吧?”
见他仍是这副不温不火的模样,我气结,他笑吟吟地问:“悦容那日又打算玩什么把戏呢?”
我顿时结舌,一时不敢确定他都知道了些什么,否则又怎么会那么无所顾忌地擢升天赐的官职并授予重兵?但他那双透彻深邃的眼睛,却好似能看穿一切,让我觉得自己无所遁形。忙低头干咳几声,既然旧账翻不出什么,也只好继续算新帐了:“你……你是不是派人去玄宗了?你想对怀影怎么样?”
他静静看着我,不说话。
我把牙一咬,俯下身子捂着胸前的伤口,蹙眉吟道:“哎呦,好痛,我的胸口好痛啊……”
他的视线往窗外扫去,淡淡道:“行了,别装了,我把命令改了还不成吗?就让他们退出玄宗一百里外吧。”
“好痛……”
“两百里外。”
“痛死我了……”
“三百里外。”
我头一抬,道:“五百里外。”
萧晚风恨恨瞪我:“行。”又嘟囔了一句:“真是小女子得志!”
我笑嘻嘻地坐正身子,全身舒畅,哪里都不痛了。先把怀影的活动范围扩大到五百里,以后再想办法继续扩大到整个大昭国不就成了?循序渐进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待天赐平定叛乱,你打算怎么处置乾王和前太后?”
萧晚风没有直接回答,只说了句:“留着他们是祸害。”
“乾王是我的侄儿,前太后是我的五姐,你能不能……”
他将我的话打断:“悦容,我能容忍你利用我对你的宽容,但不能容忍你恣意挥霍我为数不多的仁慈。”
心知他是主意已定不可再更改了,赵熏从小对我诸多亲昵,我是极为喜欢他的,而五姐虽与我无甚深厚的感情,但念及她一生凄苦,又对萧晚月一番情深,这次却要死在萧家人的手里,岂非是一种讽刺?说来还是这个李元凯最可恶,自己要造反居然还要连累他们。又想到让天赐去绞杀自己的亲姐和侄儿,实在太残忍了,心中不由一阵冰凉,请求道:“事成之后能不能派其他人去执行这项命令,别让天赐……”
“不行。”萧晚风叹了一声,尝试让我明白他的苦心:“你的这个弟弟品行道德上太干净了悦容,对寻常人来说这或许是一种美德,但对于身处高位的他来说这是致命弊端。须知这个世界远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水至清则无鱼,朝堂官场里打滚,他若是无法做到藏污纳垢,只盲目秉持人性的美德和原则,徒有虚名,终其一生也不过是一个行事拘于条框而无法大作为的小丈夫而已。他不仅仅是你的弟弟,也是我的妹婿,我唯一妹子的丈夫,我不希望他这辈子就那么点出息。”
我反驳:“难道杀自己的侄子和亲姐就是有出息了!”
“那两个人不仅仅是你们的亲人,他们还是大昭国的祸端,他们若不死,就会不断有心怀歹意的人以他们的名义起兵造反,有了第一个李元凯,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你到底知不知道,每打一次仗要死多少人?他们两人是你的亲人,难道那些因战祸而死的百姓和将士们就没有亲人了?”
我脸色骤白,深知他说的不无道理,但心里就是寒,刺骨的寒。
跪在他面前,负气道:“圣上教训的是,臣妾知错了,圣上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还三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