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问:“你说呢?”
我深深呼吸,忍气再度试探:“你是不是他?”我心中的那个噩梦。
“他?”萧晚月怔了一下,随后笑得不怀好意,“你说呢?”
心知是被他耍着玩了,我怒上心头,骂了声:“你混蛋!”也不顾心里那一系列的疑问,转身要走。
萧晚月眼角寒光闪过,骤然跨步朝我逼来。我本能后退数步,撞到了廊柱上,他一掌拍向柱面,将我困在他的臂间。我忙往另一处走,他的另一只手也拍向廊柱,这一次彻底地将我禁锢在他怀中狭小的空间里。
后背紧紧贴着柱子,我仰面看他,佯装冷静,却还是颤了音:“你、你想干什么?”
“你骂我混蛋?”他冷冷一笑,如云的鬓发风中张扬。
从我仰视的角度看去,他那斜飞的修眉下,眼神格外犀利,便听他说:“我是混蛋你又是什么?一个水性杨花、不知检点的贱女人!”
我闻言大怒,顿时忘了那股由他的强势带来的压迫感,把旧账翻出来反骂回去:“我是水性杨花不知检点的贱女人,你就是满口谎言卑鄙无耻的贱男人!”
萧晚月怒极反笑:“好啊,骂得好!我是贱男人,你是贱女人,我们就是天生一对的狗男女!”
这个疯子!我愤愤瞪他,不想再跟他一起发癫,一把将他的手臂撞开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抓着我的双肩重重撞到廊柱上。
我吃痛闷哼,他低吼道:“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我的大哥!全天下的男人死绝了吗,你为什么要选择他!”
我跟谁相好关他屁事,他有什么资格管我?
正要反讥回去,却听见他无耻道:“大哥身体不好,他能满足你吗?我可是记得的,你在我床上一向热情的很,我们可以一整晚不眠不休地交颈**,大哥能行吗?你都上过我的床了,还能满足地躺在他的床上?”
“萧晚月,你下作!混账!”我涨红了脸,扬手朝他脸上剐去,他抓住我的手腕摁在柱壁上,反手要教训我。我非但不躲,反而把脸往他掌下蹭去,他却打不下去了,手掌僵硬在半空。
我火上浇油地吼道:“我就是爱你大哥怎么着?他是我生命的希望,梦里的渴望,是我楚悦容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快乐!山无棱、江水歇、天地绝我还是爱他,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此志不渝,我、爱、他!”
萧晚月气得浑身直发抖,那僵持在半空的手掌终于落了下来。我紧闭双眼,“啪”的一声,却没有痛感。睁眼惊愕看去,他的拳头打在廊柱上,颓丧地俯下身子,将额头无力地靠在我的肩膀上,央道:“悦容,就算你恨我怨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也别说这样的话气我好不好?我求你了,别跟大哥在一起好不好?我拼命忍了两年没去招惹你,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求你了,别和大哥在一起……”
我正要把他推开,突然有道稚嫩的声音响起:“父亲,姨娘,你们在做什么?”
萧染站在走廊上,依旧是那白衣小神仙的范儿,正困惑仰着头看我们。
为人长辈的再怎么闹矛盾,都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吵架,否则会在孩子的心里留下阴影,这个理我是懂的,竭力扯出牵强的笑,指着尤且靠在我肩膀上的萧晚月道:“你……你父亲身子不舒服,姨娘正在照看他。”
萧染非但不质疑,还非常紧张地跑过来,抓着萧晚月的手焦急道:“父亲,你的头昏病又犯了吗?”
我一愣,萧晚月什么时候有这种病了?听萧染的话音,似乎还是惯病。
萧晚月从我身上抽离,半蹲在萧染面前,摩抚着他的头,笑道:“父亲没事了,你别担心。”
萧染点点头,道:“父亲,那个坏蛋跑了。”
我奇怪问:“什么坏蛋?”
萧染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亏姨娘有一身本事,出宫的时候被人跟踪了也不知道,幸好我和父亲看见了也跟着来,你才不会遭遇不测。”
这么说刚才在地牢里还有其他的人了?我困惑地看向萧晚月,他为什么都不说。
萧晚月无视我探寻的目光,问萧染:“那坏蛋往哪儿跑了你看见了没有?”
萧染黯然摇摇头,又说:“不过染儿有用小石子打中他的右臂,就算手臂不断也必然受了不轻的伤,父亲只要下令全城搜捕右臂不能动的人,一定能找到这个想对姨娘不利的坏蛋。”
虽是聪明,但毕竟还是孩子,东瑜城人口极盛,怕仅是右臂不能动的就不下少数,单凭这点并不好找。究竟是什么人跟着我,有什么目的,难道真的是杀手?那么用我声音说话的到底是不是这个神秘人?我满腹疑问。